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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天早已转凉,内殿却是闷热。
有宫婢早早候在旁,见贺元一进,忙过来服侍扇扇子,被阮三抢了去,自个儿伺候起贺元。
贺元羞恼也无,她在想阮青,不由出声:“日子可快,阮青都要做娘,我还记着和她一块儿上学呢。”
阮三对他的长姐阮青没一点儿好印象,又见贺元不理他的殷勤,便刻意扇大了风,“你记她干嘛,没少欺负你。”
他这般卖乖作小,还不是为了求贺元离了太后宫住去双竹殿。
贺元头发丝都被扇开,气恼瞪阮三一眼,“作什么怪,别想讨我的好,说不去就不去。”
她说得斩钉截铁,阮三垮了脸,撂下扇子坐了她旁。
宫婢这才拿起,轻柔柔地扇起。
“说起来,她嫁人那日我都没瞧呢。”
阮青与阮曼都是前年出的阁,那会儿贺意刚走几月,贺元是一个也没去。
阮三绕着她的头发丝玩,头也不抬,“有什么好瞧,等你嫁了我,你慢慢瞧。”
说此他有些兴奋,嗓门也大起来:“得有多盛大多盛大,全天下人都晓得。”
这话一出,四周的宫婢嬷嬷都朝贺元看去,偏他还讲个不停。
贺元又气又急,伸了手捂阮三喋喋不休的嘴。
阮三是个没脸没皮的,见手过来就是一把捉住。
又放低了声:“元元你放心,那时我定以太子妃之礼迎娶你,半点不让你受委屈。”
他话说得大胆,遮羞布都不要。
贺元是信的,那个位置除了阮三还能是谁,她想不出。
阮三又求她:“你再给我生对龙凤胎,就像姑母与父皇,可好了,元元。”
贺元掐他的手,不满道:“你想得太远。”
阮三笑嘻嘻:“我忍不住,你晓得我多想娶你,做梦都梦见元元你穿着嫁衣!”
他看见十里红妆,看见金銮龙椅,看见他与他的元元过完了一生。
贺元皱起俏脸,又使劲掐他:“不许梦我,你尽是做些坏梦。”
谁想,阮三却没死皮赖脸给她撒娇,那双下垂眼死死看来,声音压得极低:“我们说好的,再过一年,元元你可不能骗我。”
许是他神情难得严肃认真,贺元楞了楞,转而嗔道:“你个傻子,我哪次不依你。”
“你既依我,今晚去我殿里”
阮三赖皮起。
贺元手一抽,就往他头拍去,也不饶他,问道:“咱们自小在块儿,你担心什么。”
她的手在阮三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阮三晃晃头使劲蹭蹭,才叹口气:“姑母不喜我,我怕得很。”
贺元不由想到明华,明华可亲口应的她!
不禁要嘲笑阮三,谁想阮三絮叨不停:“元元你可不能听她的,她对你还没我对你好呢。”
“你怎么说起我娘坏话,还不闭嘴。”
贺元生了气,声音也大起。
阮三不依不饶:“我哪里说错,她就是不好,祖母让她回来都不回,她点儿也不愿帮我。”
贺元才晓得阮三说得是其他事,她听不懂也不想听,起身要走:“你就怨我娘吧,我不和你好了。”
阮三这才急了,也不再说,抓着贺元的袖子委屈出声:“你才应我的,你不能耍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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