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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依然笑,语气轻巧又快活:&ldo;但也没办法,你爸平时忙,应酬多,回来坐着抽根烟都能睡着,他就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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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脚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周引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摇头,母亲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是真是假都让他万分恐惧,是那种能把全部的希望、愿望完全吞噬掉的恐惧。
他跑回楼上,找到手机匆匆拨通郑文良的电话。
郑文良接了,问他发生什么事,他有许多疑问堵在嗓子眼,许多恐惧与不安亟待宣泄,但通通说不出来。
嘶哑的低鸣仅在他的胸腔里震荡,他像一出默剧里的小丑,无声地贡献着自己的痛苦与磨难当作笑料。
好在郑文良反应过来,在电话里大声问他是不是说不了话,随后把事情一件一件地告诉他。
&ldo;周引?你别着急,你这病我问了认识的医生,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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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妈很担心你,她很痛心你做出那些事,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非要用这么……这么极端的办法。
&rdo;
&ldo;我跟你妈聊过,她说会考虑搬家,你放心,我会继续说服她。
还有你交代我买的那套房子准备过户了,还没跟你妈说吧?我找个时间跟她说。
&rdo;
周引扣手敲了敲书桌,示意自己清楚了。
挂断电话后,他浑身无力地瘫坐到地上,在黑暗中静默许久,重新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手指轻颤地在编辑框输入文字。
他想问郑文良,刚才和母亲的对话有没有发现异常,他想问父亲是不是来过他们家,想问母亲是不是一直都跟那边保持联系。
想问的太多,他打打删删,最后一股脑发了出去,发完便握着手机干等。
郑文良的回复显然经过反复斟酌,他说没看出异常之处,只看到了一个母亲的伤心难过,他说没听说和那边有联系,但他心知这其中应该有隐瞒,有他不知道的部分,所以除了保证会努力说服、帮助他们离开这里,其他的都不能保证。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心里还是凉了半截。
周引撑着地面站起来,磕磕撞撞地往外走,他下了楼,母亲在饭桌前收拾碗筷,餐桌布掀到一半,母亲正用湿纸巾擦拭桌面的污渍。
听到他的脚步声,母亲没有回头,&ldo;该吃药了,以后每天都要记得,吃了药就会好了。
&rdo;
&ldo;你不能说话这家里更静了,虽然你从小到大都不闹腾。
你小时候,别人家的男孩都爱出去疯玩,你不一样,给个玩具给本书就能在家里待一天。
那时我跟别人说,没见过比你更乖更听话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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