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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不愿相信,苦涩,在他眼底酝酿。
看得白婉棠感觉自己像个负心汉,心里直犯嘀咕。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将手中药丸放入口中咽下去。
白婉棠确定他吃下了蛊,便起身离开。
独孤极突然倾身想要拉住,她一个疾退让他拉了个空。
他身体趔趄,手撑在床边才没倒下,通红的眼睛看着她,有些焦躁和生气,“我药都吃下去了,你还怕什么。
就不能,你……等会儿再走?”
他从未说过这样带着祈求意味的话。
说时,喉咙里干涩得好像发不出声音。
白婉棠确定他知道那药是灵蛊,但她突然看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了。
——修为极高,可杀仙人,却非要留在都城,为此不惜把命交到她手里。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她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勾来凳子在床边坐下,不再有所顾忌地问道:“你是何人,来都城有何目的,打算什么时候走?”
她就坐在他床边,和他不到两臂的距离。
语气里的疏冷却仿佛和他之间隔了天堑。
他忽然意识到,他最厌烦的,不是她和他吵架撒泼,不是她声泪俱下地指责他辱骂他。
是她像现在这样,完完全全把他当作一个,她不喜欢的陌生人。
最初是她先走近的他。
没有她的主动,他突然变得什么都不会,甚至不知道要怎样说话才能不让她生厌。
他坐到床边,想离她近一点,背靠着床框,注视着她的眼眸说:“我为一个人而来。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和她结识,与她亲近,你能教我吗?”
这段话他说的很是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苍白的脸上浮现薄红。
他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白婉棠听着别扭,冷淡地拒绝:“我没那个闲工夫教你如何与人相处。
你要找的人是谁,找到便走?告诉我他的名姓,也许我能帮你。”
“我找的人是你。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立刻就离开都城。”
白婉棠面露惊讶,是独孤极意料之中的反应。
他嘴里发苦,几乎能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她说:“我是守城仙,不可能跟你走。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独孤极目光深远:“你说如果有来世,你想见见我。”
白婉棠:?
她被他这话逗乐了,“我从没见过你,怎么可能和你说这种话。”
但她突然想到腕间的红痣,隔袖摸了摸。
独孤极垂眸看左腕,嘴角勾出弧度:“大概是我做梦,听见你说让我找一个人教教我,怎样喜欢别人。”
过往于她如梦,但红线牵留下的朱砂痣,还是能证明她和他有过曾经。
白婉棠道:“那我给你安排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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