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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自床上散发出来,颇为浓郁。
白婉棠在桌边坐下,道:“你受伤了?”
“没有,旧疾。”
他嗓音乍听如常,但还是气息还是虚的。
她刚来,独孤极便感受到了。
他不想让她看见他此刻的模样,却又不想让她见不到他。
便在她开门前将帘幕都放下。
屋里血腥味散不出去,他一边想她会怎么想他,一边有隐隐期待着什么。
但白婉棠无意与他多聊,拿出仅剩一颗药丸放在桌上,“这是防邪祟侵体的药,吃了吧。”
独孤极心念一动,在床上坐起,左手从床帐里伸出,“麻烦递过来。”
白婉棠拿起药瓶走到床边。
他手腕瘦长,惨白的皮肤近乎透明,青色经络明显。
一点朱砂痣点在腕间,艳得明显。
白婉棠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右腕。
她的右腕上也有一粒朱砂痣,穿越前是没有的。
这应当是巧合吧?
她顿了几秒,将药放到他手上。
指尖无意从他掌心扫过。
滚烫,烫得她一下收了手,奇异地朝床帘里看了眼。
她问:“你得的是什么病?”
她在关心他。
独孤极嘴角微翘,将药瓶打开,倒出那粒药丸,翘起的嘴角又缓缓落了下去,“这是什么药?”
“吃就是了。”
白婉棠嗓音不自然,心虚。
她怕他看出来这药其实是一种可以杀人的灵蛊,那样的话他的修为也太可怕了。
这蛊可是她耗费大半灵力,用苗疆上贡给皇室的蛊草炼出来的。
就是拿给其他守城仙看,他们也只会以为这是灵药。
灵蛊不是用来害人的,只不过当她认为的危险人物出现了都城,她就会用这蛊限制他。
他与她相安无事,待他走时她自会将灵蛊取出来。
他若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这蛊就会悄无声息地蚕食他的心。
这世上,除了正在闭关的三界帝君,还没人能无心还不死的。
独孤极不吭声,也不动作。
白婉棠慢慢理直气壮起来:“你吃不吃,不吃就请你离开都城。”
床帐里传出他低哑的声音:“我吃。”
白婉棠怕他耍诈,撩开床帐,“我看着你吃。”
他鸦黑的发披散,玄色里衣称得他瘦削的脸上毫无血色,肉眼可见的憔悴。
鬓角处还有几道未擦干净的血痕,像是从皮肤里渗出开的。
他抬眸看她,眼眶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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