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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宽为难地说,“咱们队单独给医疗站出钱,其他队社员看病咋办呢?”
“收款,”
马驹说,“三队社员的这点福利,我们保持住。
其他队的社员嘛,我们队里负担不起,没有办法。”
“只有这样了。”
德宽说,“那两个队账上空着,没有钱,拿不出医疗费。”
“你给会计说一声,先给彩彩支出一百元。”
马驹说,“夏收到了,没有常用药品不行。”
“只要咱的砖场多烧一窑砖……”
德宽说,“一百二百元有多难嘛!”
“实话。”
马驹赞同说,“咱们这两项副业,现在看来都不错。
这样干上两三年,你看吧,咱们何止是为社员解决一二百元药费的问题……”
“马驹,我想赶夏收前,把这一窑货也烧出来,再装上第三窑。
咱们割麦,让郭师傅烧火,生意红火了,就要趁热打铁。”
德宽心劲也很高,“你想想,一窑货烧得十二万,四千多块,买多少麦子呢?”
马驹会意地笑笑,算是回答,在这样令人扬眉吐气的时刻,他想到另一位和他共事的人来。
遗憾的是,他昨晚去找牛娃,没有谈得拢。
牛娃跟他表哥的拖拉机跑短途运输,每天二块半,对三队的砖场和牛场不感兴趣了。
“牛娃前日见我,让我给他作媒哩!”
德宽告诉马驹,“昨晚我过河去了,那女人对牛娃挺满意,只是弹嫌牛妹脾气太倔……”
“有这事?”
马驹惊喜地问,“怪道昨晚我去找牛娃,大婶说,‘你甭拉扯牛娃了,俺牛娃急等用钱哩。
三队收入再好,俺等不得……’老婶子没有说明,牛娃也没给我说。”
“我给那女人解释说,牛娃要是有了媳妇,性子就绵软了。”
德宽很得意自己的本领,“那女人后来就……差不多了。”
“要是必要的话,咱俩今晚一块过河,非说服这个女人不可。”
马驹热心地说,“可别给咱牛娃错过了。”
“那当然好。”
德宽说,“咱俩去说,准保……”
两辆卡车卷着滚滚黄尘,又开到砖场里来了。
德宽笑着去招呼他们装砖,马驹又转到饲养场门前来了。
来娃蹦达着一双短小的腿脚,急得满头大汗,兴奋地告诉马驹,说是有好些邻村的庄稼人又来询问配种的情况,有的农户,其实牲畜还没发情哩,就先来挂号排队了。
马驹愉快地听着来娃哥的话,帮他干着活计,看着那两个高中生把一头母牛领进框架里去,心里舒畅极了。
三四天来,因为去不去县饮食公司当司机的思想波动,已经过去了。
鼓舞人心的胜利,令他情绪高涨,胸襟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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