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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诚因温热的大掌将她小手紧紧握住。
林温温眼睛更酸,忙别过脸去,“大家都这么说。”
顾诚因轻捏她下巴,让她将整张脸都面对他,认真开口:“三娘,旁人说什么不重要,你自己如何看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大道理林温温也曾听爹爹讲过,可落在自己身上时,哪里能真正做到不在乎。
但她不想与顾诚因争辩,这样的事于她而言已经稀松平常,便只“嗯”
了一声,敷衍地点点头。
顾诚因知她还未想开,索性不说,直接做,他拿起桌上针线,让林温温教他。
林温温惊讶道:“你是男人,学这个做什么?”
顾诚因道:“穿针引线,用眼用手,与男女何关?”
话虽如此,可林温温从未见过谁家郎君要做绣活的,她摇着头道:“可、可你是状元郎啊,你是要读书写字的,学这个没有用啊?”
“有没有用,不是旁人来做定义的。”
顾诚因说着,俊眉微挑,弯唇看她,“三娘可是不愿教我?”
林温温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怔懵地看着顾诚因挑了一块布,又取来针线拿在手中,学着她做绣活的模样,眯眼开始穿针。
“三娘……教教我。”
顾诚因穿了半晌,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求助的望向她。
林温温见他不似玩笑,是当真要学,只好上手来教,从最基础的选配针线开始,这一步没什么难度,顾诚因很快就记住了,但到了真正上手的时候,明明他手指那样灵活,却捏着针半晌绣不到一处去,绣着绣着还不知怎地扎了手指。
顾诚因并不在意,倒是林温温看见后,下意识就握住了他的手指,稍微用力一挤,两滴血珠滚落,她几乎没有过脑子,直接就将手指放入口中,刚要轻吮,便恍然回神,赶忙又将他的手拿了出来。
她红着脸,瓮声瓮气道:“我、我小时候学绣活的时候,不慎扎了手指,我娘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方才……”
方才是怕他疼,心里紧张,下意识的行为。
顾诚因眸光似是淡淡无波,可心头却有情绪在不住翻涌,他学着她的模样,将手含在口中,轻轻吸时,上面似乎还有她口中淡淡的甜香。
“原这针线活,这般难学,”
顾诚因怅然叹气,遂又抬手轻捋着她的发丝,“看,便是状元郎也不如三娘厉害。”
“厉害?”
林温温喃喃抬眼。
顾诚因朝她点头,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我家的温温,真的很厉害。”
林温温心头莫名一暖,她唇角缓缓勾起,眼尾却落下泪来。
这还是她生平当中,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她厉害。
顾诚因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脊,说她何等聪慧,说她心思细腻,说她心灵手巧……
林温温伏在他怀中,从淡笑到笑出声,从默默垂泪到哭湿衣襟。
最后,他垂眸稳住她的眉眼,将那咸湿的泪珠一点一点用唇拭净,声音含糊,却一字不差地落入她的心中。
“我家温温,是独一无二的,永远也不必和任何人比较。”
火墙将屋内烧得发闷,林温温与顾诚因都出了一身汗,二楼是间水房,仆从备好浴桶,上来叩门后,便退出了望烟楼。
顾诚因用毯子将她包裹着,直接横腰抱起,带她来到二楼水房,一开门,氤氲的水汽便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花香,那是林温温最喜欢的味道。
撩开绒毯,林温温被他放进浴桶,水温适宜,上面还铺着一层花瓣,随着水面浮动,花瓣时而聚集,时而分散,让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他没有碰她,只将沐浴所需的东西摆在她手边的四角高凳上,转身去了屏风那边,径自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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