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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本来合覆着的酒碗,不知如何竟已转而仰天。
幸好他右足只是虚点,这一步若是踏实了,势必踏在碗心,酒碗固然非破不可,同时失足前冲,焉得不败?
他急忙半空移步,另踏一碗,身子晃动,背上已出了一身冷汗。
斜眼看时,只见袁紫衣左足提起时将酒碗轻轻带起,也不知她足底如何使劲,放下时酒碗已翻了过来。
她左足顺势踏在碗口,右足提起,又将另一酒碗翻转,这一手轻功自己如何能及?心想:“只有急使重手,乘着她未将酒碗尽数翻转,先将她打下桩去。”
当下催动掌力,加快进逼。
哪知袁紫衣不再与他正面对拳,只来往游走,身法快捷异常,在碗口上一着足立即换步,竟无霎时之间停留,片刻之间,已将三十八只酒碗翻了三十六只,只剩下刘鹤真双脚所踏的两只尚未翻转。
若不是胡斐适才掷了两只碗过去,他是连立足之处也没有了。
当此情势,刘鹤真只要一出足立时踏破酒碗,只有站在两只酒碗之上,不能移动半步,呆立少时,脸色凄惨,说道:“是姑娘胜了。”
举步落地,脸色更黄得宛如金纸一般。
袁紫衣大是得意,问道:“这掌门人是让我做了吧?”
刘鹤真黯然道:“小老儿服了姑娘啦,但不知旁人有何话说?”
袁紫衣正要发言询问众人,忽听得门外马蹄声急促异常,向北疾驰。
听这马蹄落地之声,世间除自己白马之外,更无别驹。
她脸色微变,抢步出门,只见枫林边转过一匹白马,便是自己的坐骑,马背上骑着个灰衣男子,正是自己偷了他包袱的胡斐。
她纵声大叫:“偷马贼,快停下!”
胡斐回头笑道:“偷包贼,咱们掉换了吧!”
说着哈哈大笑,策马急驰。
袁紫衣大怒,提气狂奔。
她轻功虽了得,却怎及得上这匹日行千里的快马?奔了一阵,但见人马的影子越来越小,终于再也瞧不见了。
这一个挫折,将她连胜韦陀门四名好手的得意之情登时消得干干净净。
她心下气恼,却又奇怪:“这白马大有灵性,怎能容这小贼偷了便跑,毫不反抗?”
她不知胡斐的轻功及手劲、脚劲均强,虽未练过骑术,但一骑上马背,白马自然受其控纵,不做反抗。
她奔出数里,来到一个小镇,知道再也赶不上甶马,要待找家茶铺喝茶休息,忽听得镇头一声长嘶,声音甚熟,正是内马的叫声。
她急步赶去,转了个弯,但见胡斐骑着白马,回头向她微笑招手。
袁紫衣大怒,随手拾起一块石子,向他背心投掷过去。
胡斐除下头上帽子,反手将石子兜在帽中,笑道:“你肯还我包袱吗?”
袁紫衣纵身向前,要去抢夺白马,突听得呼的一响,一件暗器来势劲急,迎面掷将过来。
她伸左手接住,正是自己投过去的那块石子,就这么缓得一缓,只见胡斐双腿一夹,白马奔腾而起,倏忽已在十数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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