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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雪纯求救声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许鸢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谢盈朝一米八六的身材,挺拔似一座山峰,靛蓝色的西装衬出他锋锐的棱角。
他冷酷的目光落下,女人瞬间松开握着许鸢的手,见鬼般朝后狂退。
管家和佣人很快赶来。
佣人们带着绳索和布块,在薛雪纯下句话说出口前将她束缚了起来。
丁管家鞠躬:“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女人被堵住嘴无法说话,眼神却看向许鸢,两行泪流下来。
她嘴里呜呜的,发出悲怆的、无声的恳求。
许鸢抿了抿唇,试着开口:“我记得她是……”
“许鸢小姐。”
丁管家打断她的话,冷肃的面孔不近人情,“还是不问为好,您只需要知道,薛小姐精神失常了,她今晚吓到您和老师了,我们会找合适的地方安置她。
不早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夏夜的风里仍未摆脱凉意,天上的星月光芒本就黯淡,被近处飘来的云彩一遮,大地便只剩寒气。
许鸢聪明地闭上了嘴。
她也不过是只笼子里的雀儿,翅膀都被绞断了,哪有能力去拯救别的鸟?
佣人们将薛雪纯拖走,她的挣扎只是徒劳,瘦弱的背影在昏暗的月光里那样脆弱与渺小。
许鸢静静地站在夜色里,谢盈朝陪她站着。
在无声的夜里,男人沉默得像一块石雕。
可许鸢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胶着、黏着,如同一汪炽热到能将人灼烧的海浪。
即使尽力隐匿了,但依然裹杂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欲念。
“许鸢。”
谢盈朝淡淡地开口,平静而温和,“下月初,庄园会举办一场晚宴,我希望在宴会上,你能与我合奏。”
……
许鸢又失眠了。
自从来到庄园,她总是失眠。
有时是在噩梦中醒来,有时根本睡不着。
她常梦见自己沉溺在水底,被一根黏滑的水草勒住脖子窒息。
她挣扎挥舞着双手,可无济于事,岸上的人看不见她。
就在她快要溺死之时,有人扯开了水草,放任她呼吸。
但下一秒,他的手代替水草,狠狠地、暧昧地掐住她的脖颈。
她努力地睁开眼,看见了谢盈朝锋锐的目光。
……
许鸢被噩梦惊出一身冷汗。
她醒来后,听见静夜里传来一阵掘土的声音。
那声音窸窸窣窣的,刻意压低了。
许鸢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也知道在这样的庄园里要学会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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