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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衡收了剑,过去替他拾起地上铁剑,含笑揶揄道:“才几招就认输?这放弃的未免也太快了,还是说少侠故意让着我呢?”
薛青澜毫不退让地挖苦回去:“岂敢岂敢,知道你是一代剑圣,剑还你,我不配拿这个,就该掰根树枝耍着玩儿。”
一言落罢,两人同时破功,笑了半天才停下。
闻衡归剑入鞘,问他:“刚才有几式使得好,神完气足,是你师父教的?”
薛青澜略一迟疑,答道:“算是……我的另一个师父。
不过我学得不好,也没学全。”
闻衡从刚才拆招里就知道他学得杂乱,内功也不合适,心想薛慈到底只是个郎中,没得教坏好苗子。
薛青澜如今武功还算可以,纯粹是天赋好,学到什么都能使出七八分来。
他没再追问剑招的事,反而道:“不怪你。
你资质上佳,只是没跟对师父,有些浪费天赋。”
薛青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接着他的话戏谑道:“这话说的,难不成师兄还想让我改换门庭,真来给你当师弟?”
闻衡略一沉吟,居然没否认,反而道:“这么想未尝不可,你要是不嫌弃,这两个月我来教你如何?”
薛青澜先是一怔,继而失笑:“我……师兄怎么突然起了这种兴致?”
闻衡道:“你体寒畏冷,不是药石能医好的病症,最好是修练一部上乘内功,借此固本培元、调和阴阳。
此事宜早不宜迟,眼下看来,你师父恐怕教不了你,你又不是纯钧弟子,不便将本门功法传授给你,我倒还知道一些别家内功,不犯忌讳,用来教你最合适不过。”
说罢,他低头看了看薛青澜的脸色,又道:“我这不是一时兴起,你不必急着回答,仔细考虑好了,再……”
薛青澜点头道,“好啊。”
闻衡:“嗯?”
薛青澜道:“我考虑完了。”
“昔日师兄曾在地底授我‘步下生莲’,我学了轻功,岂能不学内功?学了内功,岂能不学外家功夫?”
他一本正经地道,“待到来日师兄剑术绝顶,神功大成,我不就可以狐假虎威、横行江湖了么?”
闻衡被他这一串张口就来的歪理冲昏了头脑,半天才缓过来,恨恨地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儿。
两人说定,接下来一个月里,闻衡果然每日抽空教薛青澜内功剑法。
盗剑之事最终不了了之,各门派离去之后,薛慈本欲让薛青澜搬回客院,却被闻衡找借口留下。
他是铁了心要把薛青澜的武学根基重打一遍,所授内功既非《忘物功》,也非别派武功心法,而是庆王府祖传内功秘籍、相传是大内密藏的《天河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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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秘籍是他从小就背熟的,闻衡自己虽不能修练,闻克桢却一句一句地给他拆解阐释过,烂熟于心,教起薛青澜来亦不费力。
至于剑法轻功等只是捎带,这些年闻衡一心钻研剑术,在熟知各家剑法之外,另有一番心得见解,综合下来,便是他自创的一套剑法。
闻衡偶尔也拿来教薛青澜拆招,只是他这剑法出自积年内蕴,其中颇多精微奥妙之处,非博览武学者不能通,薛青澜这种天赋学了一半都觉得艰涩,这种事强求不来,闻衡只好退而求其次,另找了些别的刀法剑法慢慢教他。
山中岁月不知长短,时如逝水,薛青澜总觉得他才刚来不久,可转眼已进了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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