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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光老人停顿了一下,侧耳倾听一会,皱了皱眉头,微微眯着眼睛继续讲:“那七八个人反应相当敏捷,就在我刚刚站稳的刹那间,已经有三四条长短枪乌黑的枪口瞄到我身上。
我当时怀里抱着你,行动不便,再说,我又不是出来和他们打架的,我平静地说: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我边说边注意到,见到我显然让他们紧张,他们大概以为在这荒郊野岭,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最先恢复过来的是那位四十多岁的头,他收起电话,缓缓走过来,说,老人家,这个人是罪犯!
我说,罪犯?罪犯也得先救命。
那当头的咧嘴哈哈一笑,他的右眼角有一颗痣,一笑那痣就上下抖动。
他说,老人家,我这不是在打电话叫救护车吗?说罢,他又哈哈笑起来。
我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那个学生都快把血流完了,就算他打电话叫的是飞机,也来不及了。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为他止血,可是那七八个人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我焦急地说,恐怕来不及了,我可以试一试,先为他止血,我还有一些创伤药。
说着,我就想走过去,可是那个头伸出一只手喊了一声:且慢!
这一喊,他身后那几个人又同时把手枪和微型冲锋枪抬了起来。
那个头又嘿嘿地冷笑了两声说道,躺在那里的是国家级要犯,任何人不得接近!”
“那不是死路一条!”
“不错,到那时我才清楚,原来他们就是在等他死。
明白过来后,我想,也许还不迟,于是暗中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周围的情形,正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个右眼角有痣的头开口了,他说:老人家,我们是国家安全部的,今天你所见的事涉国家安全,我们希望你什么也没有看见,嗯?!
我捏紧的拳头突然松开了,我原来以为他们是一帮公安痞子或者地方政府的打手之类的,知道他们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便衣的时候,我突然没有了斗志,更何况,我当时并不知道北京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眼前的学生到底犯了什么罪。
当然我潜意识里更多的是想到了怀里的你,硬来可能救得下躺在那里的小伙子,但我怀里躺着你。
于是我退后了两步,决定退一步把保护你作为目标。”
“爷爷,我不明白,就算那个带着我的学生是当年天安门事件的闹事分子,可是他们也没有必要那么残忍地对待他呀?”
“孩子,这也是我不明白的,但当时我不问世事多年,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更不知道当时国家已经提倡法治了。
直到后来,有了你,我不得不经常下山买牛奶和婴儿用品,才慢慢了解到社会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无论是公安警察还是国家安全的特工,都没有权利这样对待被追捕的逃犯。
可是,几个全副武装的国家安全部便衣就在我眼前让一名青年学生活活流血而死,怎么回事?后来风声小了点,我开始打听那位带你来的学生的身世,可是我到处碰壁,当地政府先是告诉我逃犯是自然死亡,又说是拒捕被击毙,当我告诉他们真相后,他们又说他们也不清楚,这事属国家机密。
我锲而不舍,想追查到底,找出真相,可是不久他们就干脆告诉我,说我所说的完全是编造的,查无此人也查无此事,还嘲笑我那天一定是产生了幻觉!
“而且,在不停东打听西打听的过程中,我也了解到,北京1989年发生那件事后,很多参入的学生跑到国外,另外一些没有逃跑掉被抓住了的,都被判刑了,可是却并没有被秘密处决的,政府在这件事的立场是鲜明的,不管是根据什么法律,不管这法律是否正确,但他们对学生的判决结果基本上都是公开的,至今也没有秘密关押和秘密处决过一个学生。”
“可是,爷爷,那个浑身是血的学生不是北京来的吗?”
小李子不解地问。
“是的,”
老人说,“所以我始终没有搞清楚那人是谁,怎么会被一路追杀到这里?他和北京天安门游行示威的学生有什么不同?他为什么孤身一人?他又有什么神秘的地方引起国家安全部如此兴师动众,必除他而后快……”
小李子突然听到了骨节“咯咯”
响的声音,随即他发现是自己紧握的拳头发出的声音。
“爷爷,干出这种禽兽不如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怎么会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人?您没有弄错?”
古光老人摇了摇头。
“我一开始就没有看错,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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