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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一脸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后排男生瞬间变成了众矢之的,他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刚要离开的巡考人员又返回来,他们半信半疑,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例行公事地检查一下——
可这次,这个男生就没有徐楸那么幸运了——那个被折迭成一节指头大小的、印满密密麻麻小字的小抄,就在他脚边静静地躺着。
单凭一个分不清字迹和主人的印刷体小抄,是在他脚边而不是口袋里、手里,当然也无法断定他作弊,可还不等那男生再辩驳,徐楸抬手指了指头顶的监控,
“老师,开考之前,这位同学曾把这张小抄放在手里给我看过,您可以申请调看监控,这样就可以证实,这张纸到底是谁的。”
………
“徐楸,你小心一点邬纯,她好像在搞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对付你。”
“她没有跟我说,是我自己发现的。
你也知道,我们两个平时虽然在一起玩儿,但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只想安安静静过完这四年,好好学习再考研,不想掺和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信我,但是做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过的。
我跟你说过了,信不信在你,我问心无愧就好。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想明哲保身,所以选择口头跟你说,你和邬纯的恩怨与我无关,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把我牵扯进来就好。”
“总之,你多留意。
尤其是这两天考试的时候,小心一切莫名其妙接近你的人。”
彭瑛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徐楸之所以刚回头看那个男生就认出他,也是因为她大一时曾在宿舍楼下见过他。
似乎是邬纯的某个追求者,给她送过一次蛋糕。
如果说最开始分享答案只是巧合、同学好心,那么考试中途把小抄从后面踢到徐楸脚边却不告诉她,这个行为就很微妙了。
直到巡考人员进来,径直找到徐楸,表明有人实名举报,并且上来就查看徐楸靠里的左侧口袋和脚下,而没有更细致的搜身,徐楸就全都明白了。
说来也是可笑,邬纯曾在宿舍炫耀过,大一时考文学概论,她只用了一小时零十分钟就写完交卷了,比彭瑛用的时间还短。
提前出了考场,自然就能去考务办实名举报了。
敢如此笃定,说她提前不知道,鬼都不信。
第一次所谓的“分享答案”
就是陷阱,如果徐楸接了,放在身上,不管她有没有拿出来抄袭,也会因为邬纯的举报而坐实夹带小抄的罪名。
第二次把小抄踢到她脚下,如果她没有提前防备着及时发现又踢回去,那么被抓到以后,即使无法直接证明徐楸作弊,这盆脏水也切切实实泼到了徐楸身上。
依照院里那些导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尿性,十有八九不会深查这件事还徐楸清白,而是直接盖棺定论。
到时候就算徐楸浑身是嘴,只怕也说不清。
那个男生最终被中止考试带出了考场,徐楸安安稳稳地答完题,提前半小时交卷。
在人来人往的楼梯转角,看到站在自助贩卖机旁边的彭瑛。
她似乎松了口气,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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