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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又征兵了?”
秦绰问了脚店的伙计。
“正是呢,南边的事儿又紧了嘛。”
伙计答道。
他又问:“南边就算开战,从这地方调兵过去,也有些远了吧。”
“您看上去对南边的事儿倒熟,不过这回有些不一样,两个月前有个刺史啊,带着军民归降南国了,咱们这些人是往东边去的,填那边儿的空。
听说南国派去接手那归降的城池的将军,也是中原地界儿的人,不过从前在中原似乎没什么名声。”
这些年跑过去的将领他还算知道得差不多,这又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人……
秦绰这么想着,看马夫收整好东西,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
来人穿着灰白衣衫,看上去破旧不堪,手上一把大刀,刀鞘都是用破布包裹着,也显得破损颇多,一把胡子环了整个下巴,带着斗笠,伸出右手往伙计手里给了些钱,便得了一些干粮,那伙计又背过身去准备水。
唯独整个左臂,空空荡荡。
“严大哥?”
秦绰开口。
男子猛地回头,露出微微上扬而锋利的眼睛,而后忽地一笑。
“这几个月我没找到你手下,传不了消息,我正是准备去掠影门找你,倒是先遇到了。”
严缭一把将大刀扣在桌子上,端起他的一碗水猛地喝了起来。
秦绰看看四周无人,引着人到了更偏僻角落无奈道:“因为战事,边地到处在抓探子,他们大概不好活动。
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又弄成这样。”
那猛灌下去的水不少都沾在了严缭还掺杂着沙灰的胡子里,喝得爽快了后才开口:“别告诉凉秋,否则她又得念叨。
我刚从东边儿回来。”
“我刚从那伙计处知道了些东边的消息,正准备打探。”
“我正是来告诉你这事的,”
严缭低下头,附在他耳侧说,“南国派过去的将领,是故人。”
秦绰微楞,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整颗心像是突然下坠。
“他也没死啊。”
他怅惘道。
严缭所说之人,真名或许已少有人记,唯独一个绰号,中原武林的人都还有些印象。
青牙。
倒不是说他齿黑,只是当年他初出江湖一时气盛,为了一个承诺,甘愿服毒以正忠义。
结果一口喝下去,那是人家故意试他准备好的一碗墨汁。
喝完之后便是一嘴黑,得了个青牙的外号。
若说青牙和秦绰有什么过节,大抵得是,若不是季如犀在那一年千锋会最后一日突然杀出来,青牙便该夺魁的。
“是啊,咱们从天游山出来之后,他似乎就已经去了南国,这些年改名换姓,也没人认识,咱们这边儿自然也不知道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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