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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助理在外面等候,自行进门。
胡骞予安然坐在那里,一直看着门边,看着我进去。
所谓笔迹鉴定,我看也不过是个幌子,胡骞予这么做,不过是要逼我出面。
我看了眼胡骞予身旁的律师,说:“我人都到了,我看,这鉴定笔记,可以免了吧?”
律师闻言,迅速看了胡骞予一眼,胡骞予蔚为颔首,律师已自行朝门边走去。
开关门的声音随即传来,胡骞予又瞥向坐在我身旁的代理人:“麻烦你也出去一下。”
代理人听胡骞予这么不客气地下逐客令,面上不悦,但还是询问地看我,等我命令。
我扯扯嘴角,算是笑:“胡总有私人话题要和我谈?不是谈公事?”
他也笑,笑容比我还假,“你会猜不到,我找你来,目的是什么?”
我极轻地“哼”
一声,轻轻转动了椅子,正面转向胡骞予,看着他,对代理人说:“西姆先生,请你暂时出去一下。”
此处空间,很快,只剩我和胡骞予二人。
沉默片刻,我喝一口桌上现成的咖啡,等着他先开口。
有时,沉默是种较量,谁先开口,谁就落入下风。
最终,胡骞予先开口:“张怀年的案子,是你干的?”
我放下咖啡杯,笑容加深。
他找我来,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扬眉睨他:“没错。”
他看着我,愣了愣。
随后,他起身,绕过会议桌,朝我走来。
到了我面前,躬身,靠近,一手撑在桌上,将我困于他和办公桌之间,低眉,看我:“找人制造车祸,买通所有人,包括那个受害者……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手。”
我最讨厌胡骞予现在这样一副质问的样子。
他话音一摞,我的脚便向后一撑。
椅子下的滑轮带着我远离这张令人生厌的嘴脸。
我依旧是那句话:“没错。”
张怀年放开他的律师事务所,想要开开心心环游世界?没门!
我溜出他的掌控,他索性斜靠在桌旁,双手环胸。
还是那样,居高临下看我:“你是不是要硬生生将他逼成肇事者,才会满意?”
我隔着一段距离,回视胡骞予:看来这个男人,真的是新婚燕尔,被甜蜜冲昏头了。
张怀年陷在我制造的交通意外官司里,加上个事后逃逸,顶多也就坐几年牢。
我怎么会满意?
只不过,这件事出在对肇事逃逸处罚最重的德国,张怀年又是名律师,他的罪责,难免要更重一些。
我之前也曾担心过,自己整治不了张怀年。
毕竟张怀年多年黑白道都混的如鱼得水,很多集体和个人都很买他的帐。
可这次,是张怀年要主动退下政法线,还离开了他一手创办的律师事务所,推掉了许多重要的诉讼案件——此举,得罪许多人,我只是比那些被得罪的大人物,早一步出手而已。
冥冥之中,连老天都在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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