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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夫人便隐隐试探婚期,意思是想把这事情快速敲定下来,石清莲也应了,两人正言谈间,堂外闯进来了个人。
“我不嫁!
我不要嫁给江照木那个废物,他算是什么东西,那天晚上碰我的根本不是他!”
金襄郡主发鬓都没梳理,披头散发,赤脚只着中衣跑出来,一张圆脸上满是癫狂,赤红着眼喊道:“是沈蕴玉!
是沈蕴玉碰了我!
我要沈蕴玉娶我!”
整个堂前都被“沈蕴玉”
这三个字砸的一片寂静。
定北侯夫人转瞬间便惊的站起身来,高喊着“你胡说什么”
,然后又匆匆叫丫鬟把金襄郡主拖下去,金襄郡主被拖下去的时候,还咬了一个丫鬟一口,像是一条在笼子中挣扎的狗,看着凶猛异常,却挣不出这一层牢笼。
金襄郡主被拖出去时,石清莲放下手中茶杯起身,在定北侯夫人强作镇定的看向她的时候,柔柔笑道:“想来是昨日将郡主吓住了,郡主都开始说胡话了,夫人莫要在意,好好养一养便是了。”
说话间,石清莲又叫人呈重礼上来。
定北侯夫人明显松了口气,她怕石清莲记上“沈蕴玉”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沈蕴玉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但凡招惹过他,落到他手上过的,没有一个能囫囵出来的,也就只有金襄这个没涉过朝堂、又被他救过的小丫头片子才会被他的皮囊迷惑,误把豺狼当良人。
她原本还想装腔拿调的,现在是半点都装不起来了,带出一脸笑模样,还亲自送石清莲出去。
石清莲从头至尾都仿佛没听见“沈蕴玉”
这三个字一般。
石清莲离开了之后,定北侯夫人当即命人将金襄郡主关起来了,方才金襄郡主喊的那一声“沈蕴玉”
,喊的定北侯夫人心惊胆战,后背都浸了一层冷汗,此女若
是再不管教,必惹出大事来。
她打定主意,成亲之前,定要将金襄好生教训,把她的狗脾气给磨没了才行。
纵然金襄是最定北侯府最受宠的郡主,但也改变不了这世道对女子的桎梏,石清莲前脚离了定北侯府,后脚江家与定北侯府定亲的事情便传遍了京城。
定北侯夫人手脚格外快,亲自便将婚期定在了半月之后,急迫的像是被狗撵着一样,根本不顾金襄郡主的意愿。
她若是自己愿意坐上花轿,那就自己坐上去,她若是不愿意坐上花轿,那边被捆着上去,到了江府再由江府关起来,从一个牢笼,渡到另一个牢笼中去,不屈服,便永远都出不来。
石清莲出了定北侯府后,并没有回江府,而是先点名去了京中外城的一个很有名的茶馆吃茶,江家的马车等在茶馆外面,她让墨言留在包厢里坐着,自己则从茶馆的后门里溜出去了。
她坐上了一辆脚夫的拉车,让那脚夫拉着她,去了甜水巷。
甜水巷是外京中一个很普通的小巷子,住在这里的都是没有功名官职在身、家中没什么财力的寻常百姓。
石清莲今日是来“捡漏”
的。
她借着重生的优势,今天要来捡个宝贝。
甜水巷不长,不过半刻钟便能走完,小巷中却挤挤挨挨的住了十几户人家,几乎是门贴着门,院儿挤着院儿,两家人中只有一层薄薄的墙壁隔着,这小巷中一家人吵架,整个巷子都能听得见。
甜水巷中来往的人家也都穿着粗布麻衣,老嬷嬷挎着编织而成的竹篮,篮子里装着两把蔫蔫儿的小青菜,疲惫的中年男子做了一天力活,正耷拉着肩膀往回走。
石清莲立于巷口的时候,刹那间便引来了巷内人的注意。
她生的貌美是其一,周身气派打扮则是其二,她身上的衣裙便够这里的人吃上一年,一瞧便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来这儿做什么?
恰好一个幼童从她周边跑过,石清莲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两碎银子给他,问他:“小弟弟,你可知道顾时明住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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