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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猛拉缰绳,似乎要趁着黑夜赶紧入顺天府,然后进永平府,出了永平府便是一路水路,水路不出一个月,便能到廉州府,想必很快就能到宁王府了。
而车内,魏莺莺昏倒在济慈的怀里,济慈放下佛珠,手微微落在莺莺发心,低低道:“宁王箫翼,阴狠而喜怒无常,而只有你是他的软肋。”
只要宁王箫翼得了魏莺莺,加之他又有十万匈奴铁骑,足以割据一方。
而箫晏只需要外封了宁王,便可井水不犯河水,上辈子那场浩劫就可避免……
而宁王箫翼对莺莺的痴情,她是深深知道的。
上辈子能抛了命的为莺莺,这辈子好不容易挽回,自然会呵护一辈子,有箫翼在,任何人伤害不了莺莺。
算起来,这也是最好的。
只是,委屈了莺莺,她的确无辜。
可是,没办法。
对不起魏莺莺。
马车就这么顺着逼仄的小路一路狂奔,天色暗沉变得昼亮,又从昼亮变得暗沉,最后一个旱雷,猛地劈下了一京师的大雨。
大雨倾盆,皇宫的气氛压抑和憋闷,箫晏深吸了口气,突然一手掀翻了满是折子的御案!
邓公公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手指微微的发抖。
当时事发,他正在上朝,待匆匆赶到时,那草甸上全是血,他上辈子战死疆场,便是在死那一刻,也未曾有过半分畏惧,可是此刻看到马车上的刀痕,看到那些凌乱的车辙子,他忽然呼吸一滞。
车辙子坑洼里的污血散发着腥气,御林军长就躺在那里,想到那个小人儿的遭遇,心里猛地像是被谁用剑一戳。
李柔静哭着过来想要拉他的袖,却见他木着脸一把将她推开,冷冷地转身朝着御林军道:“封锁京师,务必找到她!”
御林军得令,立刻在草甸子的车辙子上搜寻,京兆尹也开始挨家挨户地搜寻……
李柔静看着箫晏冷峻而无情绪的脸,瞬间就变得胆怯,因为她了解箫晏,深深了解他的每一个表情,他表情其实很细微,即便是愠怒到了极点,在外人跟前都是沉寂和宁静,一如现在。
李柔静哭的抽噎,“臣妾当真是该死,说什么也该拿着自己的命去换魏妹妹的,她那么可怜一个人……”
箫晏听了转身伸手去扶她,她高兴地要抬手回应,却见他戏谑地将手移开,在她耳侧冰冷道:“你的确该死!”
李柔静身子瞬间就僵了,眼泪猛地涌了出来。
箫晏拉住缰绳,大步上马,也不管她,径直带着御林军踏过污血,回了宫。
他被圈地党争的事拖住了脚,无暇顾及后宫诸事,宁王的人来了京师,上辈子他战死疆场就是因为宁王,两辈子的恩怨,说不上心是假的,所以他派出去许多暗卫。
再者魏莺莺回了德阳宫,宫里是没什么危险的,整日让暗卫盯着她,若是被她知道了,就会恼,所以只要他在,暗卫便不会跟着莺莺。
只是,他未曾想到李柔静会带着魏莺莺去外出,送济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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