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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巡拿着帕子掩住口鼻,下唇微微一颗痣透过通红的、薄薄的纱质帕子若隐若现。
魏莺莺看了卫巡一眼,随后转身,朝着丫鬟道:“去找你们王爷要百两银子,我没有钱。”
丫鬟听到魏莺莺主动跟宁王要钱,不由笑着飞也似地朝着宁王府去了。
一个女人肯花男人的钱,自然就有了可松口的地方,且魏氏跟王爷要钱,王爷自然是开心的,王爷是恨不得摘了天上月给魏氏的。
当然,这丫鬟虽是去了,还是吩咐其他丫鬟跟着魏莺莺。
魏莺莺扫了一眼紧紧跟着的丫鬟,正踌躇如何支开她们,忽然见卫巡捏住了自己的腕子,故意道:“别仗着人多势众就不赔了,我那镯子是七娘舅的三姑妈家的哥哥给的定情信物,你不给我买最好的,我决计不会放你走!”
丫鬟听了,皱眉要呵斥卫巡,却见魏莺莺笑了,“好。”
说完又转头朝着丫鬟吩咐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丫鬟不敢得罪魏莺莺,只能听话地在胭脂斋外面守着。
一进了胭脂斋,卫巡立刻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发套,一边用发套充当扇子扇风,一边握住了魏莺莺的手,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定定地打量魏莺莺,想要嘘寒问暖,脱口而出地却是,“他很担心你,为了你御驾亲征,连后事也安排好了……”
魏莺莺自然知道卫巡口中的他是谁,她是从来没想过箫晏竟在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了她,她是从来没想过箫晏会这般的。
卫巡见她眼圈发了红,眼泪珠子在眼眶中打转儿,便低低道:“这胭脂斋是我们的人,你随我来。”
这胭脂斋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却是竟是朝廷里安插在云南多年的探子,只是为了避免宁王起疑,十年来从未用过,如今倒是真用上了。
卫巡带着魏莺莺从暗道绕出长街,两人又各自换了不起眼的粗布罗衫。
一路掩人耳目地出了宁王的监视圈。
当丫鬟们在外面等的心焦,等取银子的丫鬟欢天喜地捧着银子跑来时,魏莺莺早已逃出了曲靖府。
马车一路疾驰,魏莺莺觉得自己腰酸背痛的,卫巡也是看出来,便弃了马车顺着水路,换乘船只带着魏莺莺往朵甘思宣慰司。
卫巡谢谢靠在船的木窗上,一双桃花眼不住地打量魏莺莺,尽管是粗布衣衫,但是那白腻精致的小脸儿,眉宇间淡淡的凝愁,更是将她衬托的婀娜多姿又娇艳无伦,这种天生丽质是粗布烂衫都遮掩不住的。
卫巡看了半晌,忽然疏懒挂笑地拉过魏莺莺的手,将一只挂着金铃儿的佛珠套在了她的腕子上,“这是祖母在大佛寺求来的,又在佛像前供奉开光了百日,我每次出征打仗,带着它都会逢凶化吉,你收下。”
魏莺莺毕竟不是当初那个无所依靠的小姑娘,而是心中有了人,肚子中也怀了一个小生命,接受一个陌生男子的保命符的东西,自然是不合适的。
想要拒绝却见卫巡又斜斜靠在迎枕上,舒舒懒懒道:“你别怕,子昭兄心尖儿上的人,我是不会动的,就是看着你,心里觉得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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