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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低云暗,凉风习习,下雨前的湿意在空气中蔓延。
两人持剑指地,相望而站。
“来真得?”
公孙子衿盯着她笑了,说:“看你这表情,可不像是要与我舞剑。”
虞兮侧目看一眼,见众兵都离得甚远,便摆开架势,莞尔一笑,“怎么,这就怕了?”
长剑划过黄土,扬起沙尘,虞兮两手握剑,话落的瞬间先纵身而上,剑锋凌厉,来势汹汹得直直刺向公孙子衿。
反观公孙子衿却面不改色,反应极快,在那剑到身前时才偏头闪过,抬剑挡下。
虞兮一击未中,不作丝毫停留,就顺势朝他脚下扫去,又快又狠。
公孙子衿见招拆招,只被动躲闪,却迟迟不肯主动出手。
他的剑法极柔,似有意与虞兮纠缠,一柔一刚,相反相成。
远远瞧着二人,倒还真像是在舞剑。
虞桦盘腿坐,看得饶有兴致,还在二人手中长剑撞在一起时吹了声口哨。
他身旁的士兵,忍不住问道:“副将,我怎么看着他们二人是真斗?这与我以往看过的双人舞剑......不太一样啊。”
“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
虞桦扯了口烧鸡,边吃边解释,说:“我们虞家的舞剑法就得是如此。”
这时刮起了阵风,毛毛细雨随之悄无声息地飘落。
虞兮性子急,交手数十招都被公孙子衿以柔化解,不免微微喘着气,怒说:“功夫见长啊!
不过,总躲算什么男人?”
“我不躲的话——”
说话间,公孙子衿稳稳接住了虞兮劈来的剑,他身体后仰,腕上发力,引着近在眼前的相交长剑缓缓划过,继续暧昧道:“若是伤了你,我会心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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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我?”
虞兮短促地冷笑两声,“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公孙子衿手上动作不停,叹声说:“你就不能表现得柔弱些?让我来护你疼你。”
趁他说话分神时,虞兮凌空就是一脚,重重地踢在他持剑的手臂上,紧接着挥剑而去。
公孙子衿手臂被震得发麻,长剑脱手,正想再去接,虞兮横过腿来又是一脚,彻底踢远了他的剑。
虞兮刚想笑着说,你输了。
却没想公孙子衿方才得欲去接剑,其实是假动作。
早在她抬脚踢剑之际,就已经迅速闪身到她身后,长臂一横,架在她脖颈处,而另一手则紧紧握住她持剑的手腕,动弹不得。
公孙子衿附在她耳边,喘着气说:“你我二人,真是难分胜负呢。”
雨势转大,远处的不少士兵们起身收拾着,准备回营帐了,虞桦也站起来,朝这边大喊道:“差不多行了啊,雨下大了,快回营帐吧!”
虞兮被雨水淋得睁不开眼,她咬着唇说道:“分明是你的剑先落,算你输!”
“好,那就算我输。”
公孙子衿松开她的手腕,抬手挡在她额上,又含笑说:“输给你,我心甘情愿。”
雨水顺着他的手背在虞兮眼前不断滴落,她的心似乎也被这雨打乱了,跳得很快。
她看着公孙子衿去拾剑的背影,忽然开口问:“你的营帐在哪?”
公孙子衿站起身抬手一指,转又语气轻佻道:“问这作甚?难道你想夜半爬上小爷的床?”
“我提前告诉你啊,这事想都不想要,小爷我守身如玉,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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