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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袁氏娇嗔的打了一下她的额头,“傻孩子,他家与我们家是姻亲。
赏花宴请了诸多夫人,又怎能撂下谢陈氏?”
“可是阿母,谢三郎总是话说一半,也总忸怩。
蛮蛮不大喜欢他,不如我们退亲吧。”
此话一出,宁袁氏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小心的四处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才蹲下与她好好解释,“好孩子,这亲事是你父亲大人与隔壁院子的谢叔父定下的。
你父亲大人答应这门婚事,就是看那谢三郎习文颇有天赋,若日后能金榜题名,你也能脱了商户的名头。”
宁甯有些不解,自幼阿母便说人生来都是一样的,不分什么高低贵贱,可他们为何又要利用婚事来助她脱了商户的名头?
“阿母,蛮蛮不明白。”
“阿母教你们人生而平等,是为了让你们心存良善,不要养成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
可这世道自古就被人划为三六九等,士农工商,商为最后。
有钱固然能活的轻松些,可这商户的名头却也让人受尽讥讽。
若我儿能嫁得状元郎,跟着夫家水涨船高,也好过被人嘲讽满身铜臭。”
宁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阿母,那蛮蛮可要与谢三郎先打一打交道?”
宁袁氏点了点头,宁甯这才离开。
她留在原地摇着团扇,看那小姑娘与谢三郎站在海棠花前说话,微叹了口气。
她方才在宴上与谢陈氏聊过几句,那谢陈氏端着架子,行走坐卧都是极为规矩的。
她们这些商户学不来那种仪态,谢陈氏也不屑于与她们多费口舌。
因此,宁袁氏与谢陈氏聊不了几句就散了。
宁甯这边看着谢三郎一直在遮掩他的衣袖,好奇的勾头:“谢三郎藏了什么?”
谢云星面色不自在,微侧过身不让她看,“没什么。”
宁甯发觉他不愿让自己看,眼睛滴溜溜一转,左脚绊右脚,人一歪就往他身边倒去。
眼瞧着就要摔倒在地,谢云星眼疾手快,一把将小姑娘捞了起来。
只是他将人扶稳后就松了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宁甯有些不悦,撅着嘴,“谢三郎好身手。”
他略一躬身,“七娘子过誉。”
就这么呆愣愣的,说话也不看人眼睛,阿母说这是不礼貌的。
“呆木头。”
宁甯轻哼,低声嘟囔一句,转身就走。
自宁甯离开后谢云星就再没在宴席上见过她,无意间抬头,瞧见空中低低的飞了一个纸鸢,他鬼使神差的往那里走去,过了几个小门,瞧见两个侍女模样的姑娘在嬉笑着放纸鸢。
二人衣裙一青一绿,瞧见谢云星来,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完全不理会。
意识到自己唐突,谢云星遮了自己的眼睛,路过一棵大树时,树上突然跳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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