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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厉害还是因为我亲眼见过他把一个窃贼给打的抬进了医馆,结果那人在床上躺了半年都没有下地。
反正不管怎样,我绝对不相信马阎王杀了全家,他看着好像有点冷漠,其实心肠挺好挺善良的。”
卫荀在想,川岛芳也说过类似的话,说是自己见到的那个老马为人和善不像杀人狂魔。
衙门的案件当中,冤案数以不计,很多府尹和县令在判案的时候完全就是随心所欲草菅人命,现在看来,至少马阎王的案子有多处疑点,那么,诚如张屠户所言,马阎王被冤枉的可能性极大。
“除此之外你还对马阎王了解其他吗?比如他后来的去处?”
“去处?前几年我听说马阎王好像跟了青州的一个员外,当时官府还派人去青州缉拿过他,但捕快们白跑了一趟,他们在青州的那几个员外家里挨个搜了一遍,没有见到马阎王的影子。”
张屠户说着抬头翻眼朝天空看了几眼,眉头紧蹙,好像在认真思考。
突然之间,他大喊了一声,“去年,诶,好像是前年,具体我忘记了,反正就是过年前后那段时间,我好像看到马阎王了。
当时已经是半夜二更,那晚没有月亮,街上暗的很,我不太肯定那就是马阎王,但觉得背影和走路的姿势有点像。”
卫荀问:“你在何处碰到马阎王的?”
张屠户回道:“明月坊,那晚我去明月坊打酒,远远看到马阎王也进了明月坊,可当我进去以后,并没有在大厅看到他,也不晓得他去了哪里。”
这就对上了,马阎王肯定是去明月坊后院找川岛芳了,川岛芳嘴里所说的那个神秘人的联络人老马,必定是马阎王无疑了。
在没有掌握到完全证据之前,就算其他特征全都吻合,卫荀也不能下定论,因为这世间有些巧合是你做梦都想不到的,譬如那次,谁能想到追踪到的牡丹仙子是个男人假扮的冒牌货?
卫荀把关于马阎王的信息整合了一遍,让唐煜提笔写了下来,等张屠户把他所知晓的事情全都招供以后,卫荀提出让张屠户离开京城暂且去外地躲避一阵子。
虽然大阪里美和樱木道已经伏法,但天皇派来的间谍仍有许多藏在暗处,在神秘人没有被抓到之前,张屠户将会一直面临着性命危险,别的不说,他的那几只鸽子俨然就是十足的导火索。
张屠户欣然同意了卫荀的建议,他的心态很好想的很开,自从这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对于张屠户来说,很多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和家人平平安安健康快乐的在一起,别的都是浮云。
唐煜带着张屠户去找他的妻女,他们一家三口会合以后,没有延误,当下就离开京城了。
至于卫荀和展元芳,静候在张屠户家等待小林子那边传来消息。
展元芳心头有几个疑惑,趁此询问了出来,“龙姑娘,你让川岛芳待在外面,就不怕她跑了吗?她提供的那份名单没有确定真假之前,我觉得应该把她控制起来更妥当吧。”
卫荀摆手道:“不必,她不会跑的。”
展元芳讶然道:“何以笃定?她可是一个间谍啊,咱们不能相信她。”
卫荀道:“她本来或许还有一丝逃生的念头,可后来听了我提到的关于建文太子的那些事,她是完全放弃反抗了。”
“啊?为什么啊?”
展元芳甚是不解。
卫荀耐着心讲解道:“你不了解川岛芳,更不了解女子,越是在风月场合经历过的女人,其实骨子里越渴望能有真情出现。”
展元芳颔首点了点头,“嗯,貌似有点道理,所以当川岛芳听闻建文太子对她痴心一片时,才会动容,甚至于后来答应当你的眼线。
龙姑娘,这么说来你和川岛芳之间还是蛮有缘分的,可是我想不明白,建文太子可是一个文武双全十分卓越的男子,当她知道川岛芳的是个交际花之后,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卫荀淡淡一笑,“你觉得呢?”
展元芳懵住了,他挠了挠头,眼里十分茫然,“龙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到底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卫荀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已经成功拿到名单了。
而且,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唐煜到底对我有何种企图,约莫大概就能明白了。”
“什么意思?”
展元芳比刚才还要茫然。
“就是考验的意思,先帝驾崩之时,曾经对朕说过,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其实他错了,人心不是经不起考验,而是你要学会考验的办法。”
卫荀说完看向了远处,眼里流露出一丝十分奇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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