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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贾军之火器胜过卢军多矣。
张麓正经在燕山当了十几年土匪,比旁人熟悉山路,护着燕王从枪林弹雨中冲了出去。
因根本不知道在后头突袭的敌军是谁,且京中计策悉数落空,张麓少不得疑心到政事堂那位女丞相头上去——这几年,荣国府大肆宣扬此女之军功,燕国已无人不知。
一个不打败仗的军师没人不怕,谁还管她是男的女?故此张麓不敢回燕山,逃离战场后向燕王奏道:“王爷,我有个朋友,也是土匪。
此人自身武艺高强不说,手下的喽啰比御林军还生猛。
且他那营寨中设了机关埋伏,纵是官兵也打不上去。
不若暂且去他那里躲避一时、看看风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事既至此,燕王唯有答应了。
他也不知燕山老巢究竟还在不在。
张麓遂连夜投奔朋友。
跑了两日的路,黄昏时分赶到一座山下。
这山不算高,山下有座小店。
张麓跳下马喊道:“春大嫂在吗?”
只见店内走出一位妇人,瞧模样不足五十,皱着眉头打量他身后这些兵马:“怎么这么多人?张大王这是串门儿是打劫?”
张麓笑道:“我可不瞎了么?敢上盘龙山来打劫?”
乃叹道,“我运道不好,遇上大水。
我还罢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偏连累了朋友。”
春大嫂扭头上下打量司徒磐,目光放肆,半日才说:“你上哪儿认得的读书人,是个秀才吧。”
司徒磐拱手道:“晚生已考取举人。”
春大嫂哼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张麓哈哈笑道:“书生自有书生用。
你们葛大王可在?”
“在呢。”
春大嫂道,“这几个月他都少出去做生意了,忙着洗白。”
张麓嗤道:“就他那黑锅底还想洗白?可拉倒吧。”
春大嫂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我们大王洗不白?说不定明年就白了。”
乃转身边走边说,“你等着,我放响箭上去。”
张麓在后头喊道:“这都什么年月了,怎么不放火.枪?”
春大嫂一只脚已迈入门槛:“早年买了那么多竹哨,总得使完不是?还是从南边买来的呢。”
不多时,她从里店内取了弓来,望着山上射出箭去。
箭身上捆了竹哨,竹哨穿风长鸣,山中久久荡出回声。
张麓便请燕王先入店歇息。
这小店瞧着不过是个寻常的山间饭馆,粗陋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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