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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家中可是已经娶妻?”
便是七年前不曾,但他恢复了记忆却没有回去找她,这三年里怕早就另娶了。
她脱下大氅,穿着身红色的小袄坐在他对面,忍不住盯着男人幞头上垂下的带子瞧。
直过了许久,屋内方传来男人低低的应声:“尚未。”
这答案竟比承认娶妻还要伤人。
称玉有些想笑,她可便笑出声,连眼泪都流出来,平素嗓门比谁都大的娘子轻轻问:“您现今觉得我配不上您是不是,我出身市井,不配当你的妻,所以您派人送了个房契来想把我打发了。”
可惜了她见到他时的那份欢喜。
陈知璟看了她眼未说话。
他岂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且他这身子此刻看着虽年轻,但因多年病痛折磨,心境早如老僧般入定。
却不知为何,他见着她眸下的泪珠,蓦地心生烦躁起来。
陈知璟这般,称玉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您稍坐会儿,我去取个东西。”
称玉与他道,纤腰柳肢的妇人往屋后走去。
这铺子里搁了不少伞具,伞面上绘着各式花鸟图样以及词句,陈知璟不至于连自己的字都认不出。
这些伞面的字虽不全像,也似了几分,连那画样都有他的风骨。
说来她才是自己他是我生的崽子马车停在街口已有会儿,原不怎么宽阔的街道被挤得更为狭促,陈知璟往门外走,他的车夫便在路边等他。
不远处小郎君头上扎着两个小发髻往家中走,见陈知璟踩着人背上车,小郎君觉得稀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香姨,他怎踩着人,人家不痛么?”
兰香想捂住他的嘴已是来不及,只得拉着宸哥儿给陈知璟见礼:“相公莫怪,郎君还小不知事。”
陈知璟不想理会兰香,可他年纪大后对稚儿要有耐心得多,遂冲那小郎君摇头,上了马车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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