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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藏在袖中的双手此时抖得厉害。
敢在大名鼎鼎的镇北王面前说谎还能面不改色的,天下恐怕只有那个女人。
楚北捷转过头来,静静看他一眼,又继续眺望都城,神思仿佛已穿越这短短五十里,回到熟悉的王府。
良久,开口叹道:“王府最东侧的那个小院,门口种着断紫花的。
那屋子里,摆着一张古琴。”
叹息良久后,声音一沉,冷冷发令,“拿下!”
桑谭头皮早就一阵一阵发麻,听到楚北捷的命令,猛地打了个冷战,刚咬牙举起袖中之物,楚漠然早矫捷地扑上。
他一个文官,哪里是久经沙场的将军的对手,顿时一个倒栽葱。
桑谭倒在地上,又惊又惧,颤声道:“本丞相是传达王令之人,你这是谋反。”
楚北捷身后几个贴身亲卫一拥而上,将他紧紧缚了。
跟随桑谭一起来的数十名宫廷侍卫更不用说,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身边几百把明晃晃的利剑同时出鞘,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顷刻之间,来迎接镇北王入城的迎接团成了一地被绑得牢牢的“粽子”
。
楚漠然把桑谭往楚北捷脚下一推,禀告道:“王爷,他袖子里藏了短弩。
好狠,三支上弦的小箭都是染了毒的,若近身发射,很难有人能躲过去。”
几声闷响,短弩和箭都扔到黄土地里,轻轻扬起一阵尘土。
楚北捷的目光停在桑谭头顶。
桑谭浑身颤抖,他父母妻儿都在都城之内,说什么也不能不顾九族性命向楚北捷求活,既然必死,便毫无顾忌地昂起颤个不停的脸,嘶声道:“楚北捷,你难道真以为杀了两位王子,大王再无后人,东林王位就轮到你来坐了?你如此丧心病狂,大王英明过人,怎会看不出你的毒计?我告诉你,镇北王府已经被抄了,你藏匿在都城内的所有逆党已被大王一举肃清!
恨只恨我一生只是个文官,不够心狠手辣,没有对你当胸放出那三支毒箭!”
楚北捷任他若狂犬似的咆哮半天,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凝视着地上带着暗青色泽的箭矢,幽幽问道:“这毒箭,是大王的授意?”
“哼!
若不是大王念着兄弟情分,不忍伤你性命,希望能将你诱到宫中再做处罚,我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错过杀你的良机?”
桑谭一脸悔恨。
楚北捷不屑道:“毒箭射出,无论是否能要本王性命,你身在我十万精兵包围之中,也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不敢动手,怕死就怕死,竟还说出可笑的慷慨之辞。”
桑谭老脸涨红,像胀皮的青蛙般瞪圆了眼睛,翻了几下白眼,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北捷负手在后,眼角也不瞅桑谭一眼,开口道:“两位王子遇害,确实有可能使本王成为东林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但大王又有何证据,认定此事是本王做的?”
桑谭露出文官的倔态,扭头不语。
楚漠然在他身后冷冷道:“左丞相从未带军,不知道军营中的规矩。
我们凡是碰上不肯屈从的俘虏,都会先剥去其衣服,任兄弟们取乐一番,再行拷问。”
桑谭的脸刷一下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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