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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式建筑的二楼房间里,大屏电视上还在播放着今夜将有大面积雷暴雨天气的新闻,而楼外嘈杂的雨声早已掩盖住了机械播报的泰语,清迈有名的射击场远在郊外这栋别墅旁。
扶宴下半身穿着军绿色迷彩训练服,上身未着一物,端着一把M16瞄着靶子却并没有扣动扳机,雨水顺着他的前额流过腰腹荷尔蒙迸发的肌肉线条,彰显着他满身的暴戾和压迫,一抬头,便看见了他带着幽深蓝色的眼眸,不难看出他是混血,中德混血。
他是这片黑暗世界的Satan,是隐在深夜蛰伏待发的野兽,是整个烈域组织的绝对力量。
“少爷,她来了。”
看上去像是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物出声提醒,身后站了两排的手下在暴雨里也岿然不动,很明显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集体。
扶宴听到声音后微微抬头,头发虽然有些凌乱但并不妨碍他优越的侧脸冷硬沉默,转身把手里的枪以抛物线的姿势扔进刚才那个人手里,不偏不倚。
他刚一动,就有人跑过来替他撑起了雨伞。
从这里坐车到一楼的会客大厅,需要十分钟。
沉年站在门卫处迟迟没有再上前一步,那些人站得笔挺,手里还端着枪。
北边飘来的乌云笼罩在上方,正如此时她的心情也是十分压抑,丝质鱼尾裙完美勾勒出笔直纤细的身材。
这气派的大门给了沉年视觉上的冲击,像是有一双手揉搓着她的心脏,久久不能缓过劲儿来,脑海里浮现的是养父的那一番话。
“当年是我把你捡回来,养在了我们家这么多年,现在你哥哥要结婚了,亲家说必须拿出一套房子出来,这些年的钱你也该还了。”
养父说的没错,她不能白吃白喝这么多年。
虽然这个男人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她从小就是一个人,许家一直都没有亏待过她,只要有哥哥的一口饭就有她的一口饭,现在哥哥要结婚了,拿不出彩礼钱,女方也不会同意嫁过来,这些年父亲赚的钱全都用来养活他们兄妹俩了。
沉年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终于决定迈进大门,回想着在招聘网站中的信息。
前几天她看到的时候,只是觉得奇怪,在看到薪资是二十万的那一刻起,她开始动摇了。
许家需要这笔钱,哥哥也需要这笔钱结婚,以暂时解决房子首付的问题。
令人费解的是,她搭上了私人飞机,接她的人告诉她这份工作将飞往泰国完成,她迷迷糊糊间就已经到了,刚下飞机就被立刻送到了这里来。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屋檐外已经可以听到落雨声,砸在地上滴答滴答,要不是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不对,这雨声还是很有节奏的。
可如今听来,却是没来由的烦躁不安。
沉年看着自己走过的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对这个宅子的装修风格感觉越来越奇怪,四周都是黑暗的,门口的路灯只是亮起弱弱的黄色,黑夜带给她的恐惧蔓延开来。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德伊先生,我们快到了吗?”
“快了,沉小姐,你可以进去了。”
德伊是扶宴的助理,他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沉年刚一踏进去,就感觉小腿冰凉,房间里也没开灯,站在这里像是置身于一个冰窖一样,寒冷压抑的氛围。
她本想摸索着找到开关,试探着询问,“你好,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人?”
刚问完这句话,灯就骤然亮起,沉年下意识捂住了眼睛,突如其来的光亮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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