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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飞扬把车开出小区，过了会儿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再说，如果完全晟晟不对，或者此事还有周旋的可能，孙晓静更应该去找姨夫、姨娘，而不是你。”

“你的意思，是姨夫姨娘都已经默认晟晟的决定了？”

说到这儿，白雁宁不禁有些吃惊，同时，也对康飞扬的洞察力表示诧异，“你和我家人才聊几句啊，竟然什么都能被你看穿？”

康飞扬笑道：“那你就死劲庆幸吧，能嫁给我这么聪明的人。”

“唉哟，”

白雁宁受不了，“没看过像你这么能吹的。”

方宇晟委派的律师取得孙晓静的同意，双方在一家茶楼谈委托人方宇晟和孙晓静离婚的事。

其实，就孙晓静而言，她从没算到自己真的要和方宇晟走到离婚这一步。

她只是单纯觉得：只要她和方宇晟面对面，即便谈离婚，只要她不同意，方宇晟买奈何，都会投降，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但事实上，见识限制了她的想象，吵架这种事情，放在方宇晟的阶层，竟然也能找到人来代吵。

律师跟她面对面时，她和方宇晟的情意在这一刻终于变得冷冰冰。

数不尽的寒意从那冰冷中发射出来，刺痛了灵魂。

孙晓静整个人都仿佛死掉了一样。

律师在陈述离婚的原因，也尽量摆出她能够提的赔偿，以求说服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孙晓静却昏昏沉沉，满脑子只有躲起来再大哭一场的欲望。

律师最后说：“孙女士，你看呢，这字，你是不是签了？”

孙晓静说：“我再想想。”

律师说：“您再想多少次，这结果都不会改变。

房子和部分现金的补偿，已经是底线。”

“方宇晟他婚内出轨啊。”

律师一愣，很快调整过来：“孙女士，有关这点，你可有证据？照片，或是录音之类的。”

“我都亲眼看见了，他们在一起吃饭，状态那么亲密。

他还要和我离婚，不都是证据吗？”

“噢，”

律师心里有底了，“就是说没有了。

孙女士，是这样，出轨这种事情不是随便说说，你得有证据。

而像朋友之间吃吃饭，聊聊事情，这很正常。

而假如你并没有其他的指控，只是你们双方性格不合、感情破裂，拖下去，结果都一样。

这种事情，真的长痛不如短痛，不然，方总和你分居两年，到时候，最得不偿失还是你，对不对？”

孙晓静被忽悠得头疼到要爆炸。

她拨白雁宁电话，白雁宁始终不接；拨李燕电话，李燕刚接，她自己又把电话挂了。

律师表情平静，目光虔诚。

孙晓静烦不胜烦，蓦然心一横，抓过离婚协议，“刷刷刷”

把自己名字签了。

奔出茶楼，一口气跑了两条街，在一个车辆较少的十字路口，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

掉落，哭着哭着，声音也大起来，哭得昏天黑地，直到最后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饭店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