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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小心。”
“我跟你们拼了。”
短促而断断续续的喊叫声传到洞里,即便风荷什么都看不到,单凭这些话,也能想见外面的形势有多么惨烈。
浓郁的血腥气冲的她头昏眼花,而下腹的痛楚对她来说已经麻木了,她缓缓松开双手,整个身子一点点疲软下来。
她好似够到了天边的云彩,又彷佛看见脚下的波涛汹涌,一切都是清虚飘拂的,熏得她昏昏欲睡,她的眼渐渐闭上。
“娘娘,奴婢求你,你睁开眼啊,娘娘,不要睡,小世子在等你呢。”
沉烟的哭喊被刀剑声掩盖,断断续续。
韩穆溪的身上受了三处刀伤剑伤,江夜也不比他好,两人都是满身的血污灰尘,除他们二人之外,侍卫们全部倒地了。
他蓦地回头望向洞口,不意腿上的剑伤被撕扯开,痛得韩穆溪整个身子扑到了地上去,不及发现背后随之而来挥落的刀。
“小心。”
江夜离得太远,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声,却无能为力。
当韩穆溪欲要翻身躲避的时候,终是晚了,那刀眼看着要落在他的脖颈之处。
利器破空的声音传来,凌厉、狠辣,带来一丝阴郁的寒气,只听“哐当”
一声,是铁器落地的声响,继而是重物倒地的闷哼声。
韩穆溪被刺目的寒光耀得睁不开眼,一手习惯性得挡在了头上。
江夜几乎喜极而泣,大喊了一声:“世子爷。”
土坡附近倒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青草,被阳光一照,汩汩得流淌着,暗红的色泽有些张狂有些风华散去后的弥留不舍。
杭天曜几乎是滚落跌下马鞍的,铺天盖地的恐惧让他疯了般的冲过来,大吼道:“风荷呢?”
满天的华彩在韩穆溪眼前挥洒开,他无力地指了指山洞的方向,眼神中残留着不舍、开心、满足。
“杀无赦!”
杭天曜的身影箭一般射了出去。
在刹那间的视线不适后,杭天曜肝胆俱裂,扑在了地上。
伴随着沉烟的“娘娘,奴婢求你,你醒来啊醒来啊”
的绝望呼喊,是刺目的殷红把一件披风染得看不清底色,睡在地上的女子发髻滑落,一头青丝濡湿在身上,带着尘土的衣衫衬得她腹部的隆起越发巨大吓人。
她紧闭着眼,苍白的面容浮起晦暗的萧瑟,和紫红的唇形成鲜明对比,脸上的汗使整个人好似笼在一片虚浮里,飘渺得彷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汗水顺着发际线潸然滑落,滚到雪白纤细的耳畔,垂垂欲坠,了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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