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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在小水壶身后,凌鹿暗暗叹了口气。
他刚才撒谎了。
他其实什么都没闻到。
那种酸酸甜甜的香气,那股米饭裹着香料的味道,他一点都没嗅到。
但这不是小水壶没做好。
他确信小水壶的程序不会出问题,这盘饭足以完美复制厉行洲做出来的蛋包饭。
是他自己又吃不下食物,也感受不到食物的香味了。
不光是现在这盘,就连今天中午,他想稍稍试着能不能吃下卢阿姨做的饭菜,结果……
自己看到那颜色柔和的炖土豆,和看到了一盘泥巴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食欲。
难道自己只能吃得下蛋包饭?
就像厉行洲说的,他小时候有段时间生病了,除了蛋包饭别的都不想吃?
莫非自己和当时的他一样?
然而,面对着小水壶端上来的这盘色泽完美的蛋包饭,凌鹿依然不会产生丝毫“啊,好饿,想吃”
的欲望。
更别提那天晚上,对着桌上的蛋包饭就挪不开眼馋得口水直流的状态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凌鹿苦恼地想着。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的凌鹿,绕着餐桌走了一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盘蛋包饭。
黄澄澄的蛋皮,冒着热腾腾的烟。
不过……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可是不应该啊,自己那天是一个动作都不落地记录了下来啊。
凌鹿又绕了一圈,终于两手一拍:
想起来了!
那天蛋包饭最后出锅的时候,自己光顾着偷偷擦口水了,忘了记录最后一步——用番茄酱在蛋皮上画一个笑脸啊。
意识到这点不同之后,他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怎么办?这一步小水壶肯定不会做了。
那,要不,自己试着画一个?
虽然自己洗碗一定会摔坏碗,洗菜一定会捏碎菜,炒菜一定会炒糊锅……但是,只是用番茄酱勾一个笑脸什么的,应该不会比修一架玩
()具小汽车更难吧?
凌鹿又绕着餐桌走了一圈,定了定神,进厨房找出了番茄酱。
他努力回想着厉行洲的动作,小心地找好角度,对准蛋皮,轻拍玻璃瓶底——
噗嗤!
一大坨番茄酱落在了蛋皮上。
凌鹿呆住了。
为什么在厉行洲手里就是行云流水般延展出来一条线,在我这里就是糊糊的一坨?
这这这,这和那张小笑脸差得也太远了吧!
凌鹿瘪了下嘴,皱着眉头去厨房找勺子叉子,准备再动手改造一下这坨酱。
然而,等他拿了工具转回来时,意外地发现,番茄酱自己顺着蛋皮缓慢流动,流出来的形状,竟然活脱脱是一片三叶草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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