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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丰一来跑了几回,垂头道:“又是南边决堤,又是淮安王,圣上今日怕也没得空歇。”
摇椅上的贺元神色一黯。
招手让他退下。
殿内只余了几个心腹丫鬟。
贺元连夏衫都穿在了身,她是仗着阮七不在殿内,阮七见了就要吵她,“初夏都未到,你就要作怪,生了病又得闹,药也不喝。”
不顾她撒娇,硬逼着那了罩衫给她穿上。
这几个丫鬟却是管不住她。
贺元摸了摸肚子,她轻咬着唇。
二莲前去卖乖讨好,“不若奴婢去叫了太医来。”
“不,不要去。”
贺元犹疑着,她叹气,“等他回了殿再说。”
最为贺元打算的五桃已然跪下,“郡主,若成了真,你当如何。”
贺元面色又喜又慌,“我,我就出了宫去。”
她又迟疑,“他不允可怎么办。”
三桃轻声道:“这些日子,奴婢看在眼里,圣上是真疼您,您不若。”
贺元脸色惨淡起来,“我不要,我怕得很。”
阮七已经半年未至后宫,那些嫔妃俱把贺元当做了眼中钉。
据说外间不少传闻都是宫内传出,想要借刀杀人。
那许贵妃的家族在持续几月的朝政争吵袖手旁观,如今却放出话来,若许氏为后,许家愿为阮七臂膀。
阮七对着她轻嗤,“这些世家都是见势眼开,许氏不过是旁支嫡女,就要这许多。”
贺元当时又生了气,与他怄气几天,她不说真相。
不为是若许氏为嫡脉,就能要那后位不可。
“你们别问,我也不晓得,如今这般就好。”
贺元垂下眼眸。
自除夕阮七与她说开,贺元越发与他腻歪,可要说有没有生出欢喜,贺元自己都不晓得。
她一向脑子蠢,无论是阮三还是王良,都是亲手送予她手上。
可阮七,他一口一个欢喜,贺元俱不敢信。
他善变,没准儿他们说了开,阮七又得发了疯,拿她做了玩宠。
外间脚步声响,殿门被推开。
阮七换了身衣服才来,他随意冲洗遍,还带着水汽。
几个丫鬟俯身退下。
阮七走近,他拽着摇椅,轻轻晃了晃,笑道:“这几日忙得很,你要想我,就去前殿,我是不怕的。”
贺元突然生起惆怅,“我听他们说,就连南边这场洪水也是因了我。”
她未说淮安王的突然造反,打着诛昏君、报儿仇的旗号要在封地自立为王。
这场因果本是因她。
阮七俯身,手圈在她脖颈,他吹着热气,“你个傻子,他早生反意,那阮兆不过是垫脚石。
再说南边,你啊,要成了那愚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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