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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向着阳光,直勾勾晒入其中,已经没有中午那般烫人。
陈骄站着趴在阳台上,眯着眼睛看,将四五点钟的平安县风光尽收眼底。
这个点的平安县最是寂静。
工作的还没下班,读书的还没放学。
小区里里外外,就剩下缓步行走,手上提着菜或者篮子的路人。
缓慢的,安静的。
仿佛时间也慢了下来。
陈骄朝着下面喊:“郑青山,你看窗外。”
她的房间下面,正好是厨房的位置,连着窗,窗很宽阔。
没过一会儿,郑青山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嗯,我看到了。”
太阳静静落下,黄昏铺下来,行人缓缓,处处升起烟火的风景。
他们此时共看一处风景。
郑青山没有说话,安静得如同此刻的平安县。
许久,他才淡淡说:“真好。”
陈骄心中一动,回到房间里找到了抽屉里的陈年画布,这还是她当年第一次接触油画时留下来的。
然后她找到了一些去年带回家的颜料,以及一些油画需要用到的工具。
她去搬画架的时候动静大,惊动了楼下的郑青山,他就上来帮着她,把画架搬到了阳台上。
郑青山看出了她的打算,问:“要画油画?”
陈骄点头:“嗯,想把这里画下来。”
郑青山神色淡淡,倚靠在一边,“很久没看过你画油画。”
陈骄猛地掀起眼皮,看向他,他漆黑深邃的眼睛里,被映上了一片夕阳。
并不迟暮,反而盛满了光。
陈骄:“你看过我画油画?”
仔细说起来,陈骄并不擅长油画,只是大学的时候跟着隔壁专业的同学蹭过几堂课。
但她对色彩的搭配和设计极其敏感,让教油画的教授,都忍不住劝她转专业。
毕业之后,陈骄就极少画油画。
郑青山怎么会见过她的油画?
郑青山含着笑,点点头:“嗯,以前看过。”
他看向画布,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骄也就没再问,来日方长,她总有知道的一天。
画架摆放在阳台上,陈骄坐在其中显得逼仄。
但她眼中只剩下了这片景与色彩,沉醉其中。
色彩在画布上铺开。
此刻的平安县跃然呈现于纸上。
她坐在前面画黄昏。
他站在身后看黄昏。
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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