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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岁意味着什么呢,像阮胭他们这一行的女明星,很多人会去打针、吃药、用天价的护肤品,依旧把自己保养得如同二十岁的少女。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一双眼睛里,满是茫然。
阮胭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给陆柏良告白的那个夜晚,昏暗的灯光,他们只能看见对方的眼睛,她问他:“你喜欢周思柔吗?”
他摇头,只是轻叹:“我连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都不记得了。”
十五年了,太久了。
久到真的能让人忘记无数重要的细节,而陆柏良,他把自己封闭在了这岁月里,重复的,只有“等待”
,这一个动作。
原来她的眼睛是这个颜色啊,灰棕色,本该很漂亮的,阮胭想。
陆柏良坐在周思柔的床边,用手电筒探照她的口腔,“……声带的功能好像也萎缩了,还有听觉,思柔,我这样喊你你能听到吗?”
周思柔微微点头,她张了张口,却暂时还只能发出简单的单音节。
“没关系,会慢慢好起来的。”
陆柏良安慰她。
“哥,哥。”
周思柔喊的只有这两个音节。
陆柏良顿住,他没有选择欺骗,而是诚实坦然地告诉她:“思柔,子绝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他很有可能要服刑。
等到判决结果下来,你恢复好了,我带你去看他。”
周思柔张了张口,说不出更复杂的语句,只有睁着眼睛流泪。
“别哭,你现在视觉功能还没恢复好,要保护好眼睛。”
陆柏良说完。
周思柔张开口喃喃,发出断断续续的破碎句子,她结巴了很久很久,阮胭也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
终于拼凑出她破碎的句子:“你、会、一、直、陪、我、吗?”
陆柏良站着,站得笔直,他轻轻摇头,对周思柔说:“好好养病,这么难得回到这世界,要好好看看。”
说完,他往外走,去给周思柔拿药。
阮胭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竟然那么害怕面对陆柏良。
她不明白心里那种又酸又涩又胀的情绪叫什么,不是嫉妒,不是难过,更不是雀跃,她只有匆匆逃离,红着眼走向与陆柏良相反方向的楼梯。
却在转角的时候,正好撞进一个人漆黑的眼里。
那人站在日光下,高高的,单手插进兜里,看着她,向来冷肃的脸上,此刻表情竟难得的温和几分,像哄人似的说:
“怎么又要哭了。”
“陆柏良那东西不管你,我管你。”
“过来哭。”
[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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