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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皇帝看着挂在殿中的骏马图,忽而长叹。
“陛下接见这些外邦人劳累了,不如早些歇息。”
内侍说。
“你是不是也不明白,我为何要帮那大姚人。”
皇帝问。
“奴不敢揣度圣意。”
皇帝笑,指着那幅图说:“自开国以外,与大姚多番交战,来来往往,有输有赢,实则二者这几十年都没占到便宜,还白费了银钱。
既灭不掉对方,不如共处,免得劳民伤财。”
“陛下远虑。”
“开国此前两百年,朝代更替了十余次,”
皇帝指着那飞驰的骏马,念起那作画之人,不禁慨叹,“皆是因世家做大,蓄钱,养兵,不尊上位,纷纷篡位夺权,天下不宁。
外患既平,内忧也一定要平。
往后千秋万载,我定要他们安分守己,再不敢扰乱山河。”
内侍颔首:“这幅先皇后所作之图,让陛下今日多生感慨啊。”
女子提笔作画时,柔和声音里与他谈的是天下大势。
“妾身愿陛下有朝一日,定乾坤,成就这千秋万载的功业。”
女子笑靥似乎还在眼前,只是稍稍触碰,不过虚妄。
为了这功业,将军战死,良相洒血,又有谁,是不可以牺牲的呢。
这话,也是她说的。
“又有谁,不能被牺牲呢。”
他喃喃。
大理寺里,大理寺卿赴宴归来,见到夜里孙少卿的房间里还点着灯,便上前叩门。
孙少卿行完礼便把算盘递了上去:“户部给的那些钱,根本不够补房子的。”
“不急,我今日已经,嗝,”
大理寺卿打了个酒嗝,醉醺醺说,“陛下已经答应,从宫中给咱们拨些钱了,足够再多添两间屋子了。”
“那便好,”
孙少卿放心下来,又问,“不过这事情,我还是想不通,为何陛下非得让太子住到别处去,给他机会跟外面的人通信呢?”
“我猜啊,是为了试探。
看看这太子殿下是为了给自己脱罪敢在大理寺做手脚,还是敬听皇命。”
大理寺卿小声嘟囔着。
“有理……那这个结果,也算是太子过关了,”
孙少卿笑,“太子招妓的事,裴龙此人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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