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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此刻的想法和崔岫云一样,她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在玩儿什么花样,是不是已经看破她的企图,便只能礼貌说:“结亲一事恕难从命,这些东西也请都拿回去吧,免得落人口实。”
“我今日这么大的阵仗,将军收不收都是满城风雨。
不若收下,除了闲言碎语之外还能得份钱财,不好吗?我不会拿走,将军不要便扔了吧。”
秦宛说。
千金之物,倒是扔得轻巧。
姜笙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或许真的认识她,因为他知道什么样的说法能让她收下这东西。
看她不语,秦宛便自觉不该再留下讨嫌,姜笙送他至门前,互相持礼,都维持着那恭敬。
姜笙回身进府的时候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姜遥,正想快步上前,瘸腿的人却背身当即走了。
她看着姜遥的背影,秦宛在门外看着她的半分犹豫。
他自小是孤儿,因为吃不饱饭开始跟人走商队,十六七岁时都比不上同龄人高。
跟着秦家家主走商时,为家主挨了流匪一刀后,他成了秦家的人。
那时候的他仍旧是如瘦猴一般,接着跟着商队学做生意,没学会穿好衣服吃好东西,怕弄坏好东西便还是一身破衣跟在驼队里。
他见过叁次同一把红缨枪从他面前擦身而过,红流苏沾血,弄脏坐在马上的她的靴面。
那时候她的父兄还在,流匪散尽后她擦拭着长枪,比此时爱笑得多。
许是为了逗她,她父兄悄悄转身策马而走,留她一人呆愣,大喊着:“哪有你们这么比骑马的!”
便匆忙上马去追。
没来得及多说一句,他所能留的,只有面前她方射过来扎在货箱上的一支箭。
“老爷,”
身后侍从唤了秦宛一声,“不是来报恩的吗?您怎么就说起提亲的事呢。”
秦宛敛眸:“顺口一提,逗他们玩儿呗,免得看戏的两个人,觉得这戏不好。”
“我还以为您说的是真心话呢,吓死我了。”
真心假意,总归说过了。
他牵马笑笑:“能不能活着走出京城还难说呢,我哪有心思想这事,走。”
在外面跑了一天之后,崔岫云想着刚巧今天事少,便回宫一趟跟萧贵妃回禀一番。
她的说辞也不过就是赵钦明怀疑宁瀛是敌国的细作,所以要细查。
“那为何偏偏找上你?陛下也准许你去。”
萧贵妃皱眉。
“臣也不解,”
崔岫云窥着萧贵妃秀眉紧蹙,便接着道,“按理说高十二娘子也牵涉其间,不知为何不请她。
殿下倒是问起了我与高家的恩怨,我未敢多言。”
被她这么一引导,萧贵妃反而有些明白:“知道你对高家常怀怨气,你又是本宫看重的人,他大抵是想拉拢你,离间我们吧。”
崔岫云也装作明白过来:“倒也有可能……那陛下准许……”
“太子的借口是你牵涉其间,怕你有问题,便带在身边查案。
陛下最喜欢制衡之术,你好歹是江南世家的人,他也怕此事上太子做手脚。”
萧贵妃说着。
好歹把自己说服了。
崔岫云出了贵妃殿终于轻松一些,想着抓紧时间出宫去,走在宫中廊道的时候,却看到前头瑾王正在跟身边的内侍闹脾气,内侍已经齐刷刷跪下,瑾王还在发火,内侍就抓着他的衣摆苦苦哀求。
“死奴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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