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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跑,给你看个东西。”
络素笑。
他忽而起身,行礼说:“谢过殿下招待,这些舞步看得我也心痒,我便也舞一曲,当做谢殿下招待之恩了。”
北地刀舞,虽说身份尊贵的人不该做歌舞娱情之事,但各国风俗不同,络素要舞,赵钦明也不能不许。
赵钦明在北地多年,与大姚国上上下下的将军几乎都交过手,却实在没见过络素。
不过听闻他在国内也不管战事,专职文事,但他此刻持胡刀而舞的样子,却不像是武艺生疏的人。
而且那目里的寒光……就没放过坐在上位的他。
鼓乐声起,前半段的慷慨激烈倒是理所当然,络素那刀影在夜里也让人惊叹,身姿矫健似龙,偶腾空一跃,亦有人叫好。
但鼓乐声弱下来之后,氛围就不太对了,过于……柔情了。
声减弱,行渐缓,络素握住那刀从桌上挑起一杯酒,稳着手后仰着将那放在刀面上的酒递到崔岫云面前。
万声静谧,赵钦明举着酒樽,静静看着络素。
舞的前半段,是斗,后半段,是求,与人斗舞而去求爱。
崔岫云觉得,络素大概真的对让她离开京城势在必得,招招都不给她留后路。
她看着刀锋和酒樽,下了狠心,准备跪下跟赵钦明请罪求饶了。
唯有如此才能躲过去。
“啊!”
一道凄厉叫声忽而传来,继而崔岫云就听到一句“死人了”
。
回到崔府时,崔岫云已经失了力气,崔衡出来迎她,看她一言不发的样子问:“如何了?”
“出事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能再去那儿了,我去跟贵妃请罪吧。”
她答。
厢房里死了一个大姚使臣,真是够出乱子的。
她见到屋子里多了许多木盒子问:“什么东西?”
“城中药铺送来的,不知道是谁给你定的,是润肺的珍贵药材,还有一张方子,叫你服用治病。”
崔衡把方子递给她。
这药方……当年她在宫中为奴时,赵钦明也还常咳嗽,这方子她还替他煎过两回。
“我不要这些药,退回去。”
她说。
“这往哪儿退啊?”
想了想,她洗着手:“算了,卖给别的铺子,换来的钱去城中开粥铺接济贫人吧。”
“这是为何?”
崔衡闹不懂。
“我怕这给我买药的人缺德太甚,这是替他积德行善,”
她想起赵钦明踢倒的那个凳子,还是一肚子气,转过头问,“堂兄,那个人,肯见我了吗?”
提及此,崔衡眨了眨眼,崔岫云看出了几分逃避的意思,他支吾了一下又说:“太子复位之时,天下大赦,云州流放地的人把她放了出来,我倒是派人早做安排引她和她的孩子回京,这几日安顿好了,你要是想去,先同我说一声,她有些怕……”
“我看你日日都去,她倒是不怕你。”
崔岫云随口嘟囔,却被崔衡戳了戳额头:“胡说八道什么。”
而后他匆匆甩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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