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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他们是勾连好的,那岂不是大姚人不会轻易接受我们的结果了。”
苏见深也发现了那几个名字。
“不,恰好只是这些无关重要的人跟封源会面,才能确认他们不是提前勾连好的。
你觉得这几个小辈能够做得了高家和萧家的主吗?而且依络素的性情,对于这些人,只有利用的份,才不会合作。”
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些下来。
长辈们没有接触封源,也更不可能担着风险接触潜伏进京的络素,那他们之间就没有勾连太多。
“你如何会如此了解络素的性情。”
见苏见深多了几分疑虑,崔岫云愣了愣,垂眸说着:“他们没有勾连,朝堂上针对太子殿下的风声,就不是络素授意,他不会咬着殿下不放。”
崔岫云挣扎着起身,腿都蹲得麻木了:“一早我去了一趟胡市,那些个近来的商人说,自络素使团离开大姚以来,大姚国内变动颇多。
李深的家族在内斗中失利,他的死,与此一定有联系。”
“那……你想出办法了吗?”
苏见深看着这无处下脚的房间。
“想到啦,”
她捧着一本《异物录》递给苏见深,“劳烦苏大人,给我准备些钱。”
午后听到崔岫云的声音时,络素打开了房门,见到她穿着官服未妆点半分颜色在门外候着他,见到他的时候,眼角多了几分喜色。
自重逢以来她的那些锋芒像是突然敛去,他莫名心软下来,正想问何事,就听她急着说:“请王爷同我一道。”
而后直接抓上他的手往四方馆外去。
到了胡市,她太过匆忙被绊了一脚,络素抓牢她皱眉说:“小心点儿,你急什么?”
“到了。”
她拍了拍胸口。
他们面前是胡市专卖各类香料和熏香的地方,整条街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甜香的、辛辣的,都混在一处,也让人难受。
络素瞧了半天没看到什么东西,正要不耐烦时,听到了一声尖叫。
面前一家燃香店里突然跑出来个状似疯癫的人,手持一把菜刀,披头散发着,把街上的人群给冲散了,众人都赶忙退后。
那人脚步虚浮,迷迷糊糊的样子,手上的菜刀却四处乱舞着,众人怕被他伤着,无人敢上前。
忽而,他抬头举刀,通过阳光观察着锋刃,疯癫一笑,手一软,那刀刃直愣愣就要砸到他脸上了。
这时候那燃香店里才跑出来个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将大吵大嚷着的人拖进了屋,给行人道着歉。
“鲛菱香,西域异香,失传已百年,两年前有个西域的制香奇才据古方重新制了出来。
此香用法奇特,只能燃尽之后才能熏闻,若是燃时嗅闻,易乱人心智。
轻则神智迷乱,还会催情,重则会发狂暴怒,百年前就有因此自己砍了自己十几刀的人。”
崔岫云把从书上拆下来的一页递给络素。
络素正看着,她就接着说:“这燃香在此处还不知名,只有一家铺子有售,卖得不好,而买的最多的却是初到这儿的李深。”
“李深在国内时,就常用此香。”
络素也承认。
“李深出事后的香炉里,香灰极多,且他身上有阳精。
所以他的死因,”
崔岫云把准备好的文书递给络素,“是燃香过多,神智迷乱而后自杀。”
方才那个发疯的人是她花钱请来做戏的,不久后京兆尹会派人前来,那屋子里正燃着香。
有这个例证,更好说服大理寺的人。
此时再看她,络素才发觉她神色里的疲惫,她却还是眨巴着眼盯着他,一脸期盼样子。
拉他出来,原来只是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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