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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司正?”
他狐疑问。
崔岫云缓缓走出,笑着行礼。
待众人走远后,秦宛才道:“鬼市里的事,我也问过那位劫持你的人了,他虽未言明你的身份,但想来里头秘辛颇多,且他也信你颇多。
但不知道崔司正找我还有何事?”
“秦老爷的铺子今日遣散了不少人啊,听说您最亲近的老仆都被您赶走了。”
她反问。
“怎么,那位殿下没告诉你吗?我已是必死之人。”
他摇头叹。
崔岫云皱眉:“那……鬼市里劫持我那个人,也不愿意帮你吗?”
“他想帮,但我不愿。”
“为何?”
秦宛站得累了,深深叹了一声后坐到石阶上:“他若帮我,我就得去大姚。
背井离乡的下场我父亲已经尝过了,我实在是故土难离,倒不如死在这儿。”
崔岫云看到赵钦明拿出那丹书铁券时,知道他见的是秦宛,便大致猜到了秦宛的身世。
“既然如此,秦老爷认命,我也告辞了。”
崔岫云行礼,她确信了,秦宛是赵钦明做局要害的那个人。
“崔司正,有件事,我想你得知道一下。”
秦宛忽而开口,引她回头。
秦宛单手撑着脸说:“我是情之所苦,都不敢拿着最后的筹码与殿下一搏。
崔司正莫要步了我的后尘。”
“谁告诉你的?”
她眼眸冷下来。
“大姚国那位,说他瞧得出你的喜恶,一眼便看出你对殿下有爱慕之情,”
秦宛笑说,“以崔司正之心思,不如猜猜,如若京中种种都是殿下为了陷害我而做下的局,但所谓兵马走私是前几年在云州就履有发生的事,又是谁,提前这些年走私了那些兵马呢?我带着进京的兵器,又是谁造的呢?”
崔岫云盯着秦宛,后者颇有自知之明说:“我猜,殿下这回不仅是要杀我来报仇,也是恰好找我来顶罪,一箭双雕,可给谁顶罪呢?值得殿下如此大费周章。”
只有……给他自己,给赵钦明自己顶罪。
她睁大了眼,风吹得脸冷,僵硬的脸露出笑来。
他在养私兵。
秦宛慢慢道:“殿下在走一条险路,一条不能失败的路。”
她不再留恋,转身而走。
当年赵钦明病好没几个月,皇帝就又派他去云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放逐的意思,也因为那时云州形势极乱,需要有分量的人去安定。
他平定了,做了一个忠臣良将能做的,不该做的也做了。
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边走,崔岫云忍不住出了笑声,在这街上显得诡异异常。
她慢慢走到高府的时候,上前去敲了门,不耐烦的仆人终于开了门,惺忪着眼问:“谁啊。”
“我要见你家主人,高淼大人。
就说司正崔岫云来访。”
她低声道。
高淼是高十二娘的伯父,也是如今高家在京中最有权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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