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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游戏就好好做任务,不会对npc产生多余的负罪感,自己却连这点事都做不到。
打游戏的时候还要为任务角色的命运挂念吗?通关的时候还要哀悼魔王的败落吗?这么大个人了,连这点道理也想不懂。
他非但拎不清角色,还喜欢上游戏角色,简直是天字第一号大傻子。
森泽航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洗完脸之后就神清气爽地下楼去赚钱了——因为存款被沛诚花了个精光,之后如果要进攻南部神庙,除了银剑之外,势必还得采买不少道具,不论是火把、燃料还是引线,都需要相当数量的库存。
沛诚无精打采地坐在旁边看,连往日财迷的激情都不见了,夜晚过去一半,赌场里又是被森泽航收割所以哀鸿遍野的一天,连下午回来时与他热络交谈的村民都面如死灰,森泽航终于准备收手了,这才注意到整晚都没有怎么说过话的沛诚。
他有些奇怪,想了想,安慰道:“没关系的呀,我没怪你花钱。”
“嗯嗯,”
沛诚胡乱点了点头,“可能是没睡好,有点犯困了。”
森泽航似是信了,将赢来的筹码兑换之后,就领着他回屋睡觉去了。
窗外依旧是寒风猎猎如哀嚎般的一夜。
第二日醒来,他们果然还是身处草莓镇中,不是错觉——每周进入支线世界后,在这里停留的时间的确越来越长了。
沛诚不禁怀疑,如果一直无法完成击杀怪物的主线任务,可能在这里的时间会比现实更长,最后难说就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回不去了。
这一点他能想到,森泽航恐怕也想到了,所以一直在推游戏进度,一大早便催着他吃好饭出门去。
两人刚走出赌场,立刻察觉镇上的气氛有些古怪,街上今天人特别多,成群地凑做一堆窸窣耳语,看见他俩来了,又集体默契地收声,多一眼不想对视般匆匆走了。
森泽航:“?”
两人走了半天,都抓不着任何一个愿意和他们交谈的人,只得按着原计划朝着杂货店的方向去。
到了附近后,这里围着的人明显更多了,空气中隐隐飘散着一股不详的气息,带着丝丝血腥。
这股不详宛如乌云一般盘旋在镇中主街上空,不久后,便化作猩红的大雨直直落了下来——他们看见了,村民稀稀拉拉围着的圈子正中,正是铁匠铺。
只是,昨天至多还只能称得上破败的铁匠铺,如今已经面目全非。
沛诚乍一看,还以为是被烧红的铁粉被扬满了整间铺面,连天花板上都落着不少,定睛一看才意识到,那些全都是干涸的血迹!
太多血了!
他以前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大量的血液——简直像是猪羊之类的牲口被从内部撕碎,所有脏器齐齐爆裂才能形成的恐怖景象。
沛诚满脸震惊地向前迈了一步,赫然发现昨天还虎虎生威冲他大吼大叫的铁匠,如今只剩一张烧焦的人皮,贴在熔炉外壁。
他焦黑畏缩的脸部,只剩一口长大的牙齿,定格了他惨死前的悲惨叫喊。
要不是他身上的皮质围裙还剩了一点残片,这种程度是根本连尸体身份都辨认不出来了。
熔炉内的炭火已经烧得发白,如今火势渐熄,估计已经燃了整整一日一夜,将那么多的血迹全都蒸干,变作暗红的颜料,涂抹在墙壁上、天花板上以及所有铁具上,形成了这个方寸间的地狱。
而空气中除了满屋的血腥味外,还有一股子肉和布料被烧焦的臭味,沛诚转过身退了两步,忍不住“哇”
地一声吐了。
森泽航见状也恶心得不行,他掩着口鼻,小心翼翼地踏入店内,用衣角垫着拾起一根火钳,忍着反胃在熔炉内扒拉了两下煤灰——一无所获。
他又进屋去走了一圈——内里那间屋子到没遭到什么破坏,在胃酸反到喉头时森泽航快步退了出来,忽觉脚下的触感有些异样,挪开靴子一看,那竟然是一小坨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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