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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决定的事,哪里说得动。
一匹罕见的纯黑骏马从王府直朝京兆府飞奔而去,险些撞了行人。
身后紧跟着的护卫这才深觉不好,金都不少街市早明令禁止御马,郡主身在后宅,哪晓得此事。
偏偏护卫身上长公主府印记打眼的很,行人一瞧俱是晓得那当街御马女子就是那擅嫉郡主。
等到了京兆府,四周的侍卫一看,不敢惹贺元,散开放了行。
京兆尹此人叫韩方,就任刚满三年,最是嫉恶如仇。
被通禀郡主在外等他时,他那深刻的眉又紧紧皱在了一起。
身旁的小吏出言劝他:“大人,这郡主来头不小,还是莫将此事闹大损了年后考核。”
韩方被此话激怒,甩了手中的官务就往贺元处去。
贺元只带了几个护卫进来,在她身后站起来也气势十足,她坐在椅上,想着怎么教训这死心眼的京兆尹。
韩方大步走进,看也未看贺元,居中一甩官袍:“这里是京兆府的待客处,多为接待上峰下级,郡主身上又无官职,还请离开。”
贺元冷笑:“京兆府都能擅了劝,我坐于此处又如何。”
“郡主要想鸣冤,出门即是大鼓。”
韩方半分不肯给贺元脸面。
贺元却是气极,见她拿出鞭,身后护卫立时阻止:“郡主!”
韩方厌倦一扫,这郡主当真泼妇,他可不是那张御史。
贺元按下气,又道:“我那嬷嬷是入了宫契的奴婢,此事不归你京兆府管,你闹了笑话还不赶紧放人。”
韩方再无交谈之意,往外走去,临行落下一句“就算你郡主犯了法也得与民同罪,何况一个奴婢,郡主还是请吧,或说想某将此事上交刑部。”
贺元气得一甩鞭,将身旁摆着的器物砸了彻底。
这般闹得如此难堪,贺元却连个教训也无法给。
回去路上,她的马更是飞驰,惹了好一波怨。
到了府,贺元又发了好阵脾气,才道:“让他查,我看能查出个什么。”
却未想,不过几日,这一个芝麻大小的案子竟传得街巷市井到豪门望族人人皆知。
都晓得贺元纵仆行凶,御马闹事,又说她骄横霸道,目无律令。
偏偏之前贺元鞭笞朝廷官员的事又被掀了开,民愤愈加增大,纷纷嚷着要严惩此案,以绝宗室跋扈。
再得知贺元向京兆尹施压,谁想撞上钢板,闹得没脸后。
平民百姓争先夸赞京兆尹不惧宗室,倒真是好官。
知内情的暗地嘲笑贺元果真蠢得不堪,到现在还以为明华还在呢,这个京兆尹哪里需惧一个只剩空架子的长公主府。
传言自是没入了贺元的耳,等京兆尹宣布要公开审理此案,贺元这才不安起。
偏偏王良还未回金都,阮七那她自是不想去。
等贺元数遍了豪门望族才发现竟无人可求,不是有仇便是毫无来往,只得去了贺府。
梅氏一见她,生了好大的气:“你可是将贺家也连累了,你晓得都在说贺氏女张扬跋扈,不宜娶!”
贺元稀里糊涂,哪里懂她哪来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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