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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失望地低头玩着手说没有,一个说驾驭不了,一个说避人太难,总之只能见面谈。
焦侃云无奈至极,时间有限,她都懒得揭穿他们,只好先暂缓说道此事,准备先背下思晏师父的画符,而后出发去侯府。
信不算长,图案也并不复杂,且逐个独立,默记了一会,焦侃云找出了些许规律,加之最近默背高官籍册颇有心得,她很快便将全篇背了下来。
按照计划,虞斯先回府,顺便帮焦侃云告诉风来和画彩,楼庭柘带走了人,焦侃云则潜入了楼庭柘的马车,与他同行。
两相坐在一处有些尴尬,焦侃云离楼庭柘很远,几乎是靠着他的对角落座,倚在车门边,她佯装看风景,别开车窗频频往外观察,却看见了虞斯的身影,他并未先回府,反倒一路轻功跟随,偶尔还要停下来,靠在街坊边等她一下,与她对上视线,便会微微一笑。
有时手里拿着一枝花,朝她晃一晃,然后捏在手里和下一枝攒聚成束;有时拿着果子,边吃边用眼神询问她是否喜欢这种水果;有时又拿着街贩的小玩意,吹吹风车,用修长的手指拨弄两下,戴鬼面具,挪开是一张羞红窘迫的脸,耍别人的花枪,被旁边练枪的小孩戳到了脑袋。
焦侃云的嘴角微翘,故意关上窗不再看他,可抬眸就对上了楼庭柘悲戚的神色,见她看过来,他敛了敛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抬手故意压住了车窗,又挪身过来凑近她,低声说道:
“看我……一眼。”
焦侃云眉尖微蹙,虞斯说得居然没错,一处咬痕根本不够,眼前人眸底的深邃爱意,忒忒如雷,她在脑子里不断地找话题,想躲开暧昧的氛围,一时瞳眸乱转,楼庭柘却轻笑了一声,她抬眸不解地瞧着他,“笑什么?”
楼庭柘挑眉,“你要管我?”
焦侃云一噎。
楼庭柘突然叹气,轻说道:“大小姐,世上最矜贵与麻烦的人,就是你了。”
突然说这个,她不得其解。
“我对你,一向都很有耐心。”
楼庭柘的气息颤抖:“你故意刺激我,只会让我更有耐心。
下次不要再给我看那个东西了。
我根本…不介意。”
焦侃云一凛,脊背贴上车壁,她皱眉,“你何必呢?”
“你要管我?”
楼庭柘再次道,见她再度被噎住,他又是一叹,眸光闪烁,“我是个不要脸的人,我偏要等着你,一直,一直……你也少管我。”
说完,他就坐了回去,不再看她。
焦侃云掀窗想找寻虞斯的身影,定睛一看,发现他就在窗外,一手抓握着车檐,正锁眉沉思,见她开窗,才掠身疾去。
敕造忠勇侯府恢弘气派之相可比肩琼楼玉宇,坐落于常胜大街,占地之豪阔,自街头一望无垠般贯通街尾,据说翻修之前,侯府的风格是富丽堂皇,穷奢极华,连牌匾都是纯金的,“有钱”
两个字仿佛就写在门庭上,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虞斯确实痛贪了数十万不止。
翻修后丹垩一新,虽然依旧广袤辽阔,但处处都是些精致的意趣,华美饰物不再铺陈排尽,只作妙处点缀,重在打造小型的重岩叠嶂等山翠之景,各类假山奇石皆悬银瀑飞流,挂着应接不暇的可爱小物的檐角与疏窗,会从林木深处漏出,看得再深一些,另一头万花攒聚,姹紫嫣红,与林木叠衍出层次,可谓移步换景。
管家福伯领着侍卫仆从夹道相迎,阿离和章丘前一刻得知她要来,也是放下手头一应事务前来接驾,许久不见,很是想念。
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行人须得乘坐轿撵方能行至后院,再下来步行一段,仍未将风光览遍。
但扑面而来的花果清香,总是令焦侃云心驰神往,她早就知道虞斯的家大有果园之趣,今日一见,何其夸张,他居然专程建造了数间琉璃暖房,置上地龙,牵引溪道,种反季水果。
焦侃云想到,他的口中也总是泛着清新甜醉的果香,是又爱吃、又爱种……不知道舌头是什么味道,是不是也是果子的味道。
楼庭柘指了指前面极为反差的牌匾,突兀的红色,审美骤然崩塌一般,令他浑身不爽,“忠勇侯就不能归置一下后院吗?”
虞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思晏的喜乐园,她自己取的名字,惟愿喜乐。”
红红火火的牌匾和名称虽然和侯府的风格不搭,但虞斯觉得很好,立刻给她搞了最大的牌匾、刷了红漆挂上。
焦侃云低笑,这就是虞斯的风格,生动、野性、无拘束、不定义。
虞斯见她笑了,便红着脸,旁若无人地勾起唇问她,“如何?我家修得还可以吧?是……你会喜欢的风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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