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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要姑姑给安排五个临时工啊,谁家一下子有五个子女要找工作啊,一看就是管闲事,让姑姑怎么张口啊?”
家慧说:“还真是,我怎么说呢?说我有五个侄女,不大可能,那就多找几个单位吧。”
李玲说:“那就先考虑她们,我最后再说。”
培元说:“初衷是去机床厂,觉得人多力量大,一时去不了就等等再说吧。”
江涛说:“现在好多单位都成立了文艺宣传队,咱们这么大个厂子也应该有吧,大刘你们议一下,不管有没有人才,先支起架子再说,争取春节搞一台文艺晚会。”
客人走了,培元送李玲回学校,初冬的晚上天气很冷,巷子里几乎看不到人。
李玲问:“刘小燕家是哪个门?”
培元指着一家说:“刚过去,就那一家。”
李玲说:“挺近啊。”
培元说:“是啊。”
李玲说:“林家在西,刘家在东,远近差不多。”
培元说:“整条巷子就这么短,远近可以忽略不计的。”
李玲说:“是啊,郎骑竹马,弄梅西东。
好福气啊。”
培元说:“你说什么呢,小燕的姥姥和奶奶是堂姐妹,家里挺困难,前段时间想托姑姑安排去医院干临时工,爷爷说不如等分配时再说。
现在看,分配不知何年何月,去医院干临时工也是让姑姑为难,所以就想到了机床厂。”
李玲说“不用解释,以后你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双入对了。
酝酿了这么多天,你只字未提刘小燕,现在我们去不成了,可刘小燕悄无声息的去了。”
培元说:“我们商量这事时还没考虑到她呢,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我是跟大刘说的时候临时起意加上她的,刚才大刘的话你都听到了,不就是凑巧人家医务室缺人吗?你说,我错在哪儿了?不就是个临时工吗,干脆不去了,都不去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默默的走着,李玲心里很懊恼,其实她心里并没什么疙瘩,起初是想开玩笑呢,怎么说着说着又使起小性子来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如果真的赌气不去了,怎么跟同学交代,怎么跟江书记交代,江书记还要组建文艺宣传队呢,不就是为了安排我们因人设事吗?更要命的是如果爷爷奶奶知道了,可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此刻,她真想听到培元说话,哪怕是训斥都行,自己也好转圜一二,可这家伙偏偏一言不发,马上到学校门口了,今天这段路怎么这么短,李玲暗暗放慢了脚步。
突然李玲哎哟一声,身体往前一扑,眼看要趴在地上,培元急忙伸手把她托住,顺势揽入怀中。
李玲转身搂住培元的脖子,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许久,培元发现李玲脸上有眼泪,问她话也不回答。
半晌才说:“我害怕。”
培元说:“你怕什么?”
李玲说:“你生气的样子好吓人,沉默的样子更可怕,我宁可你打我,骂我也别不说话。”
培元:“是我不好,吓着我的玲玲了。”
李玲说:“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可不知什么原因,开始我是想开玩笑的,可说着说着就成胡搅蛮缠了。”
培元抚摸着李玲的秀发说:“我还发誓要呵护你一辈子不受人欺负呢,我倒先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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