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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叹息一声,兴味索然,说道:“本来以为见着个不一样的,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尽是说那些当不得准的话。
眼下时辰不早,哎,四哥,你们慢慢玩,我走了。”
陆屿这一晚上表现的格外咄咄逼人,其实他也不单纯是因为陆协和张鸣的无礼而发作,只是以狐狸的身份陪在白亦陵身边许久,头一次光明正大地站在对方身边,陆屿早就想为他做点什么了。
他……很想成为这个人的依靠,即使白亦陵可能并不需要。
陆屿看着肆意妄为,其实性格并不莽撞,虽然字字句句都在为白亦陵出头,但在他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大家只是觉得他一直在针对陆协。
毕竟易王同淮王的不和睦,一直可以追溯到淮王第一天进京时易王说的那句酸话,两人见面之后互相给对方找找不痛快简直是最寻常的事情,别人也不会往白亦陵身上想,这样就给他减少了很多的麻烦。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眼下听陆屿总算说是要走了,大家都一起松了口气,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纷纷告辞散去。
出门之后,各自吸一口外面的冷气,神清气爽,告诉自己,活着真好。
白亦陵也随着众人向外走,一路上被认识不认识的小伙子们拉住嘘寒问暖——大多都是单身。
“白兄,你给我算算姻缘吧!
明年的七夕,真的不想一个人过!”
“白指挥使,你跟月老熟吗?是否常常去月老祠上香,才使得这位上仙对你如此眷顾?”
“遐光遐光,你何时学的法术,我怎半点都不知道?”
“果然是能者多劳,只知道你办案如神,原来测字也如此精准,那个故作清高的臭道士,就应该这样收拾!”
……
白亦陵无奈道:“各位,其实刚才只是巧合而已。
主要还是朱公子的诚意感动上苍,才会引得月老垂怜,显形人间。
我真的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啊!”
他顿了顿,又道:“我要是真有那个本事,还会被退亲?”
不知道是谁的爪子搭在他的肩头亲热一拍:“嘿嘿,喜欢你的人那么多,还用怕这个?说不定好姻缘都已经来了呢!”
白亦陵苦笑,心道,不倒霉就不错了。
他在后面被众人推搡着,磨蹭了好一会才脱身,等到独自出门的时候,伙计为他掀开酒楼的帘子,白亦陵向外一看,发现外面竟然在下雪。
街道冷清,匆匆而过的两三行人呵出白色的雾气。
大片的雪花纷扬而下,被酒楼门口的两只大灯笼映着,折射出细碎的光,落进领子里却又冰凉。
——谢樊正站在侯府的马车旁边,一只脚踩在小厮的背上,准备上车。
白亦陵就像是没看见他一样,迎着雪花负手缓步向前行去,反倒是谢樊动作一顿,走到他面前随便拱了下手,叫声“大哥”
。
白亦陵停住步子,平静地说:“不情愿的话,可以不必这样称呼我。
我并不需要兄弟。”
谢樊神色一僵,随即露出一个苦笑,说道:“大哥想哪去了。
当年家里送你出府谁是谁非我不评判,但是小弟那时候还不会说话,总跟我没有关系吧?你何必将每个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呢?”
他此时的神情语气倒是非常诚恳,但刚刚在酒楼中乍见白亦陵时,谢樊脱口而出的那句“怎么是你”
,其实已经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白亦陵挑唇道:“好,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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