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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焱黟族为什么要集体自杀呢?&rdo;我想到了浮尸之海。

&ldo;他们觉得，逃过海荒，也没有意义。

活着的目的不过是等着去看世界末日。

这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思维怪异的种族。

&rdo;

&ldo;那么，作为焱黟族的反叛者，喙怪是更加不一样的家伙了。

&rdo;

&ldo;你这小东西，不许瞎讲了!咦，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大脑袋又询问我的族群的情况。

我都一一讲了，大脑袋便唏嘘起来，说这正是海荒的结局。

连凶猛的海兽也成群地死去了。

它们是被地底溢出的硫化氢和核废料毒死的。

我幸亏遇上了掠食族，才被救了一条命。

大脑袋说，掠食族的成员，都有着类似我的经历。

大家将以无畏的立场，在惨烈和惊悚中坚持到海洋的最后。

&ldo;但是，海洋的最后之后呢?&rdo;我不解地问，&ldo;连女人都通通吃掉了，那么，谁来生育孩子呢?还会有将来么?&rdo;

大脑袋对我的问题诧异而警惕起来：&ldo;将来?什么叫将来?你这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个?&rdo;

&ldo;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是，曾经有一刻，头脑里有了这样的想法。

&rdo;

我心中骤然布满辛酸。

我忆起了我第一次产生时间观念的情形，却感到那流逝着的感觉实在是无法形容的一种存在。

它时而清晰得像一根鱼骨，时而含混得像一团海草。

我费力地琢磨大脑袋提到的&ldo;世界末日&rdo;，却只是把自己的脑海弄得越来越糊涂。

只有一点可以明白，那就是，阴险的海幕后画必定隐藏着某种根本性的东西，就像它偷偷藏匿着自古以来亿万死者的尸骨。

我忽然心悸地想到，说不定是海洋在唆使我们吃光妈妈和姐妹吧。

我们的自鸣得意，会不会是中了海洋这充满嫉妒心的妖妇的算计?

&ldo;你究竟在想什么?你真的是一个怪人。

我没有见过海中有你这样的人。

&rdo;大脑袋像是有些害怕地又瞥了我一眼。

我心中积淀着咸盐似的大片哀苦，不再搭理大脑袋，独自静观前路。

到处是红彤彤的大水，却哪里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