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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在哪呢?他没有家,只有一个没客厅的小公寓,还有褚爱国的一处继承到他名下的房产,前者还有个没收拾走的猫爬架,后者更是很久都没人住了,他连租都懒得租出去。
那就只是房子,是财产,能叫家吗?南山一笑:&ldo;你说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远处对吧?我不能去,不能离开族里太远,不过以后……以后说不定等族里的孩子长大了,学好了汉语,可以跟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rdo;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种让人不忍打破的憧憬,褚桓把煞风景的一句&ldo;外面的世界很乱&rdo;咽了回去。
他把南山让进自己的小院:&ldo;进来,我给你粘……呃?&rdo;褚桓看见自己门口盘着一条蛇,这不速之客正像条看门狗一样,冲他吐着舌头。
现世黑灯瞎火的发现在自己家门口蹲着一条三角脑袋的毒蛇,褚桓的心情有点难以言喻。
他一直没有什么小动物缘,但凡有一丝别的活路的动物,基本都会自发地躲着他,好不容易有个追着他跑的,还是条冷冰冰的毒蛇。
也不求别的,只是好歹也来一只恒温动物好不好?他的话音和脚步同时一顿,南山马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当时不知道是不是褚桓的错觉,那蛇在对上南山目光的一瞬间,好像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遭到了意外惊吓的小毒蛇尾巴尖一抖,仿佛是想夹着尾巴逃走,又发现自己先天不足,没地方夹。
它只好把自己盘得更紧了些,一下一下吐着信子,脑袋上上下下的动,颇有些点头哈腰的意思。
褚桓木然地托了一下眼镜,心想:&ldo;蛇成精了。
&rdo;下一刻,他强大的理智又跳出来反驳:&ldo;不,是我更神经了。
&rdo;尽管这个认知让他有一点难以接受,但褚桓的理智依然在试图说服自己。
&ldo;首先,蛇是近视眼,不可能认得出人。
&rdo;他有理有据地想,&ldo;其次,它那么秀气的一颗小脑袋,还要余出好大一块装它的毒腺,剩下的地方放得下智商么?&rdo;这时,南山却一抬手把褚桓拦在身后,然后他俯身,徒手把这条天赋异禀的毒蛇给揪了起来。
只见英俊的族长脸色微沉,就像拎着一条麻绳,还毫不留情地甩了甩,一点也不顾念那东西作为一条见血封喉的毒蛇的尊严。
青色的小蛇企图逃窜未果,蔫耷耷地被他抓在手里,居然也没什么攻击的意图。
南山轻声警告说:&ldo;再让我看到你打扰他,我就把你砍成三段。
&rdo;他说的是离衣族话,声音虽然轻,语气却极其严厉。
毒蛇听了,连忙把自己的身体绷成了一根笔直的长棍,装死装得十分敬业,连尸僵程度都考虑得这么周到。
褚桓终于忍不住脱口问:&ldo;你是在跟它说话?&rdo;南山随手把毒蛇往旁边的草丛里一扔,小毒蛇如蒙大赦,立刻以闪电的速度钻进了草丛里,好一会,又从草丛中冒出了一个头,见南山没打算追上来,这才战战兢兢地游走了。
南山:&ldo;它听得懂,不咬人。
&rdo;也就是说,那是族里某个人养的宠物蛇吗?那么方才它种种作为,都是训练出来的吗?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必经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褚桓惊诧之余,又有些欣慰,因为南山的话从侧面证明了,他只是有点没见识,并不是出现了幻觉。
褚桓给南山修好了族长权杖,就把人送走了‐‐平时,南山如果有机会,一定会跟他多待一会,他对河那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连&ldo;地铁还是汽车跑得快&rdo;这种鬼问题都能兴致勃勃地研究一下午,是一本活体的&ldo;十万个为什么&rdo;。
但是这天,南山却近乎是来去匆匆的,褚桓送他到门口,远远地看见了许多离衣族的青壮年男子,密集地在族里巡视,还有几个健硕的女人,正猫着腰在房顶上摆弄什么东西,借着亮得不正常的月光,褚桓看见她们在房顶上安着大大小小的弓弩。
褚桓的想象力贫瘠,对于离衣族人这种暗潮汹涌的戒备森严,他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有猛兽灾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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