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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夜雪望了眼三清老祖,转头去后院了。
后院栽了棵桃树,有文人言: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上桃花始盛开。
当真是不错,这时山上的桃花,开得正盛。
仇夜雪想,若是藕荷来了,就可以叫她挑些回头做桃花酥。
他这般想着,周遭也终于传来了动静。
仇夜雪没去看,只继续望着面前的桃树,眼尾的余光却是能够瞥见蒙面的黑衣人将他围了一圈又一圈。
等到人都停下脚步了,他才偏头看过去:“李年呢?”
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冷冷开口:“杀了。”
仇夜雪轻笑:“不会吧?”
他勾着唇,笑得散漫,但眼里的冷色却叫这山上本就有些寒凉的温度更低:“他不是你们的人么?”
黑衣人没有再说话。
屋内倒是传来了个听上去上了点年纪,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世子聪慧,虎父无犬子这话说得当真不错。”
就见房门倏地被风吹开似的,有一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背着手从里头走出:“我就知晓岁南王府不会出孬种,世子装得也真是辛苦。”
“不辛苦。”
仇夜雪扫了眼他腰间挂着的像是女子佩戴的禁步,淡淡道:“我脾气本来也就不怎么样。
就算前辈您是百善堂的副堂主,我也不会给半点面子。”
副堂主微顿,看向仇夜雪的目光带着些疑虑,无法理解一个十八岁还未及冠,至今是第一次出岁南,也是头一次见到他的孩子怎么会一眼就能够认出他的身份。
要知道,他可是戴了面具。
但副堂主没有升起太多警惕心,知不知道又如何,仇夜雪今日是注定要死在这儿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
将仇夜雪围住的黑衣人要么举起了,要么就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仇夜雪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哪怕是在见到其中一位黑衣人直直冲着他而来时,仇夜雪也没有丝毫慌乱,更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可他的态度,也不像是在迎接死亡:“副堂主就没想过,我既然知道了,那为何还要来么?”
副堂主微顿,他心下一惊,还没想通其中关节,就见那把长剑在距离仇夜雪的咽喉只有三寸时,一把黑色雕了蟒纹的长丨枪直直地破空而入,将那把长剑震开的同时,也是有一道黑影飞速落下,还不等长丨枪插入地面,就拎起一挑。
黑衣人直接被挑飞,砸在了其余要冲上来的黑衣人身上。
男人带笑的嗓音好似天生多情,带着令人遐想的暧丨昧:“阿仇,你才十八呢,就活腻味了?”
仇夜雪望着挡在自己身前,将自己遮掩得严实的祝知折,不知怎的,明明心头的怒火烧了几日,见到这人真的按照他所猜的那般出现后,那些驳杂的情绪就瞬间如潮水般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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