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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姝扁起嘴不依:“这是小伤么?差点要了你的性命的。”
还有,方才她都瞧见了,他的后背上,还有一些陈年的伤痕,或许这在男人们的眼里是英雄的勋章,是英勇的象征,可她瞧见了,只觉得心惊和凶险。
留下疤痕的尚且那么多,治愈了的呢?
裴宣望着她,她雾气充盈着的眼里却是心疼。
明明自己才是处于劣势的人,被他欺负成这样,怎么还有心思来心疼他?
他暗暗发笑,眸光却越发柔情温和,听她严肃认真地道:“大人以后在外面不许轻易受伤,不然回家了,不许你上我的床。”
回家……
在她心里,这里从今往后就是他们的家了么?
他心头那些难以排遣的郁气,骤然就消散了不少。
他笑了笑,去咬她柔软粉嫩的耳垂,故意逗弄她:“怎么?这事你说了算?”
说出这样的威胁,元姝本有些不好意思,见他这样霸道,却又来了气性,嘟着嘴道:“可不是?不然,大人还要强抢民女不成?”
“好好好。”
他叹了口气,在她唇上啄了两下,皱着眉道:“今后我一定贪生怕死,有什么危险的活儿都不上……”
“……那也不必这样,陛下会怪罪你的……”
“……你这小女子,好生麻烦……”
“大人没听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么?唔……大人……”
午夜,一股薄凉的风顺着窗缝透进来,交换了两人嬉笑暧昧的声音而去。
夜阑人静,九宜胡同的这个夜晚,注定春意浓浓。
翌日,天光还未大亮,元姝便被窸窸窣窣的动静闹醒了。
她微掀眼睫,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身骨还有些慵懒,迷迷糊糊地覆过身想去抱他:“大人做什么去?”
羊角宫灯柔和明亮的光线洒进来,外头隐约有下人搬水进出的声音,裴宣已醒了一会儿了,不知静默地看了她多久,闻言眉梢微挑,不露痕迹地将人揽进怀里搂得更紧些,温声细语:“我要上朝去,你再睡一会儿。”
元姝闻言清醒了一些。
是啊,大人是三品大员,是陛下的心腹,自然是要上朝的。
“大人好生辛苦。”
她看了一眼还黑漆漆的外头,夏日里日头升得早,眼下也不知到没到卯时……
“那我服侍大人更衣。”
裴宣拦了她起身,戏谑地轻揉了一把她的腰骨:“不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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