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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萧过隔着段距离面对面地站着,都在确定彼此的存在,谁也不会先挪开眼,连眨眼也不肯。
这场长久的对视让两双眼都被泪雾濡湿了,视线里的光变得朦胧,带着金色开裂纹路的白石地板铺在他们之间,翻滚成漫漫长河,那里面盛着十年的岁月,谁也跨不过去。
两个人现在简单来说就是前恋人关系,十年前还在上高中的时候谈过一场恋爱,虽然分开的时候还有段故事,但分就是彻底分了,这十年断得很干净。
今天在这里遇到萧过,滕错其实感到非常意外。
当初是真的喜欢真的爱,如今总结起来也就这么几句话。
滕错这么想着,非常不甘心。
他活到现在,真正上过心的人和事不多。
少年时最纯净最美好的他都给了萧过,过去的回不来,萧过不可能停在原地,他们都已经变了。
但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喜欢放下这两个字,也做不到。
滕错忽然笑了,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微微向下垂耷,有一点腼腆的味道。
他对萧过说:“我现在叫滕错。”
“小灼。”
萧过很固执地没有换称呼,他盯着滕错,像是根本没有听见滕错的话。
他当然也察觉出了滕错的变化,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怎么说话有什么事都往心里压的少年,眼前的这个人张扬、夺目,身上有种危险性。
萧过的眼很红,用颤抖的声音说:“小灼,你还活着,你真的你还活着。”
“我当然还活着。”
滕错挑了下眉,讽刺地问:“怎么,以为我死了?还是你觉得我离开你之后就只能去死?”
“没有,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过有点慌张,说:“我当时去找过你,找了你很多次,但”
“我没死。”
滕错打断他,说:“我活得好好的,但我现在叫滕错。”
“滕错。”
萧过重复着这个名字,他皱起了眉,像是很痛苦,用低哑的声音问:“为什么要改名字?”
滕错微笑起来,问:“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萧过被问得说不出话,他木纳地站着,最终艰难地张开嘴,问:“哪个错?”
滕错说:“错误的错。”
萧过的双眼很红,他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也有很多话要说,但他觉得眼前的滕错不会想听,他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滕错先眨了眨眼,目光很犀利地看了看他身上的制服,问:“萧家的少爷沦落红尘,在这儿当酒保?”
这个问题以嘲讽为目的,萧过声音很低地“嗯”
了一声。
他的呼吸很不稳,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我不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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