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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泌略略思索,挠头道:“小的记不大清楚了,好似是这个!”
他指了指中间。
兰亭提裙跪在了中间的蒲团上,稳稳地叩首,头伏于地时,目光微凝。
她头也不回道:“提灯来。”
日面忙不迭将灯盏递上,兰亭接过细细察看,蓦地勾唇,随即起身道:
“日面,你先去殿外关门等候。”
日面闻言立即往外行去,黄儿和阿泌不解地看着她,随即又听兰亭道:“黄儿,你过来,躲到这里面去。”
她手指着那神像的底座,黄儿迟疑上前,有些摸不着头脑:“娘子,这,这如何躲得?”
兰亭将那供桌微微掀开,众人才发现那佛像底下竟是个空心的,因供桌帘布一罩,便像个实心的式样,无人注意。
观其形状,似乎能容下一个蜷缩在此处的成年男子。
等黄儿躲好,兰亭才又让阿泌打开了殿门,“日面,来拜见龙母娘娘。”
日面好奇地提灯走近,掀裙下拜,跪在蒲团上低头时,一双男子的脚赫然呈现于眼前。
她“呀”
地惊叫一声,立时便要直起身子,却不慎碰倒了桌案,供果眼看着偏要倾塌。
兰亭去扶她,那供桌却也摇摇欲坠,似乎要向着两人身上倒去。
“娘子小心!”
阿泌惊叫一声。
电光石火间,身后一只手飞快地扶住那供桌,将二人护在身后,她抬眼望去,苻光正背对着二人一脸莫测地盯着桌下,剑柄抵在那桌案之上,稳稳扶住。
“有,有人!”
“娘子,桌底”
日面心有余悸地喘息,一面指着那桌案底下对着兰亭慌张禀报,黄儿已经嘻嘻笑着从那底下钻了出来,“日面娘子莫怕,是我呀!”
阿泌已经恍然大悟,喃喃道:“这桌案从来就这般遮挡着,还真无在意这底下的机关。
这好好的神像,怎会,怎会塑成空心的呢”
黄儿嘴快:“那就要问问你们龙母庙中的管事了”
阿泌垂头丧气,一脸不可置信,日面却拍手道:“我知晓了!
刺史府千金正是如我这般看到了什么东西,惊吓之余才不慎碰翻了供果!”
兰亭目光又不动声色地落到了一旁的苻光身上。
这人明明身在殿内,却悄无声息隐匿于几人身后,置身事外的模样。
但她甫一瞧过去,便立即似有所感地朝她望来。
二人对视一眼,苻光微微勾唇。
兰亭继续道,“阿泌,那日供果打翻后,刺史府的人是如何处置的?”
阿泌回忆道:“那时殿外的香客们正指指点点,殿外守着的侍卫好似好似是想要进去查看,却被刺史府千金的婢女挡住了,那婢女出来便关了门训斥那些议论的百姓,将他们通通赶了出去。”
“随后,随后便又进去上香去了。”
兰亭颔首:“多谢阿泌,我知晓了。”
日面疑惑:“娘子,这刺史府的千金若是真瞧见了什么人什么东西,为何不找来侍卫查探,反而要关上门?”
黄儿接话:“许是那人她认识?像我这般,日面娘子也不会叫人来捉了我!”
日面瞪他一眼:“我头一个捉的就是你!”
兰亭凝视着龙母神像,语气笃定:“这桩悬案,并非龙母降罚。”
见众人看来,她微微勾唇,不答反问:“阿泌,二月初四那日,澄安县是否有雨?”
阿泌苦思片刻,无奈道:“三娘子,溱州雨水多,我实在想不起来那日是否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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