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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马上就要入冬了,得囤炭囤柴囤吃喝,还得叫铁匠给打铁皮炉子。
再有,姜椿跟姜河还能穿往年的旧棉衣,宋时桉可是穿着一件破单衣来的姜家。
姜河从县里成衣铺子给他买了两身单衣,后头成亲时又给他裁了身新衣,棉衣却是没有的。
不想冻死宋时桉的话,起码得给他做两身棉衣。
还得再给他做床棉被,他现在盖的被子还是姜椿的,而姜椿盖的是她娘郑氏的,只不过外头换了个被面。
他那身子骨,一床棉被显然不够,会懂得他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这么一算计,真是哪哪都要钱,所以买画笔颜料画纸这茬只能暂时作罢,等甚时候手里银钱宽裕些了再说。
“咱家今年抛费多,如今手里银钱不宽裕,这事只能先作罢,等回头手里银钱宽裕了,我再给你买。”
姜椿对宋时桉解释了一番,然后闭上眼睛,说道:“不早了,睡吧。”
“嗯。”
宋时桉应了一声。
心里倒也谈不上失望,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他们父女俩没甚防备之心,素日谈论家中银钱时也没避过自己,因此他对姜椿手里的银钱数目了如指掌。
也不知是不是昨夜在院子里赏月吹了风的缘故,次日姜椿才刚卖肉回来,就发现宋时桉咳嗽得厉害,脸色也红得异常。
她连忙将他按坐到炕沿上,用手背去试他的额头。
好家伙,跟个火炉子似的,滚烫!
把她给懊悔得不行,明知道他身子骨弱,还拉他在院子里赏月,真是糊涂到家了!
她先给他倒了杯温水,让他补补水,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去邹里正家借骡车。
可事情偏就这样巧,骡车被邹里正的兄弟借去走丈人去了。
直接让姜椿给抓了瞎。
没奈何,她只能去族长家借。
论理族长姜兆年是她的叔爷爷,两家关系又极好,算是自家人,她家想用骡车,直接去借就是。
但就是因为是自家人,等闲才不会去借,因为他们肯定不会收赁金。
但骡车对于乡下人来说,是家中最金贵的财产,白借用人家的骡车,姜河父女俩心里过意不去。
所以平日里他们宁可花钱去赁邹里正家的使,也不去借族长家的。
也或许正是因为轻易不开口,这会儿姜椿跑去一说,姜兆年立刻打发儿子姜湾给姜椿套车。
还对姜椿道:“不行就让你姜湾叔送你们过去,反正他闲着没事。”
姜椿连忙摆手拒绝:“不用麻烦我叔,我会赶车,自己带我夫君过去就成。”
姜湾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套好车后,就强硬道:“椿娘你跟叔客气什么?赶紧上车,我送你们过去,这发烧可耽误不得。”
姜椿推辞不得,只能爬上骡车后斗。
到家后,她给宋时桉加了件外袍,又去东屋把姜河的夹袄翻出来给他披身上,然后直接将人给打横抱起来。
宋时桉:“……”
他连忙挣扎起来,用干涩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把我放下,我自己能走。”
姜椿手掌在他屁股上“啪”
地拍了一巴掌,斥责道:“你老实点别乱动,仔细掉下去。”
宋时桉白皙的脸蛋顿时涨得通红,两只耳朵也红透了。
跟进来帮忙的姜湾瞧见了,大惊失色:“怎地烧成这样?都快熟了!”
宋时桉:“……”
他倒宁可自己被烧熟了,省得活着面对自己被姜椿打屁股这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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