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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7页）

江水山大声地说：&ldo;限你们在晌饭之前想好，不然，派民兵到你们每家去检查。

&rdo;　　&ldo;啊!&rdo;老东山和三位老中农都大惊失色地叫起来。

　　新子拍了一下大枪，说：&ldo;我在这守着他们吧?&rdo;&ldo;不用守，看他们谁敢违抗政府的法令!走!&rdo;江水山带着新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ldo;天哪，我的命啊!&rdo;老太婆嚎起来，见江水山走远，她愤恨地诅咒道，&ldo;伤天良的江水山!怪不得老天爷叫你缺只胳膊，你这末狠心折腾人，叫你有媳妇生出孩子也少只胳膊!&rdo;老东山忿忿地说：&ldo;生孩子?他那样的东西，谁给他个媳妇!&rdo;　　&ldo;东山哥，&rdo;孙守财向老东山祈求道，&ldo;你带个头，我们就是不借，谅他江水山也不敢强迫。

&rdo;　　&ldo;敢，他敢!&rdo;老东山无可奈何地悲愤地说，&ldo;政府，法令…　&rdo;他冲着墙外的菜园方向太声吼道：&ldo;儒修家的!找你男人回来，找淑娴…　&rdo;　　孙守财、老头子、老太婆一齐关注地询问：&ldo;你要怎么着?&rdo;&ldo;借，借粮!&rdo;　　江水山来到学校，春玲兴奋地告诉他：&ldo;水山哥，发现蒋殿人的鬼啦!&rdo;　　&ldo;啊!&rdo;水山警惕起来。

　　&ldo;你再说一遍吧，大爷。

&rdo;春玲对旁边的冷元说。

&ldo;是这末回事。

&rdo;曹冷元说道，&ldo;我在蒋殿人家扛了大半辈子活，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吗?他打的粮食是卖得多，可剩下的也不少。

我听你们的吩咐，老留这上面的心。

方才我下地回来，走在蒋殿人南场上，见一大堆鸡在草垛那吃得正欢。

我寻思：怪呀!那垛草有年岁了，哪来的粮米?走过去一看，草边上撒了不少麦粒。

我用手向里一扒，那些草有人才动过，越往里麦粒越多。

那草捆子都是虚掩的，不用费力人就进得去。

我寻思不好随便动，就把麦粒拣了些，又重新把草捆放好。

你们看，这不是陈麦粒是什么?&rdo;　　江水山看着老人手里的麦粒，气愤地说：&ldo;这老滑头，鬼把戏真刁!&rdo;　　&ldo;水山，咱们去草垛里扒吧!&rdo;江合提议道。

　　民兵队长摇摇头：&ldo;不，这末办便宜了反动派!他一定不止这一个洞。

&rdo;他拍了下手枪，&ldo;老混蛋，这次再叫你嘴硬!村长在这收粮分粮;青妇队长!走，咱们去和蒋殿人理论。

&rdo;　　江水山和春玲走后不久，那四家富裕中农，先后挑着粮食、地瓜干找来了。

他们有的搬了几趟，四家总共借出一千五百多斤粮食，三千多斤地瓜干子。

　　江合惊喜异常，心里赞道：&ldo;到底是穿过军装的人，水山真有两下子!&rdo;他很客气地给他们一一打了收据。

　　老东山领着大儿子儒修，孙守财和弟弟两个，都一句话没说，接过收条扭着脖子就走。

　　那老头子迟疑着;老太婆胆怯地问：&ldo;村长，还去俺家检查吗?&rdo;　　&ldo;检查什么?&rdo;江合有些奇怪。

　　老太婆还想唠叨几句，见老头子转身走了，她也慌忙领着儿子走回家去。

　　&ldo;找几个民兵。

&rdo;江水山走到街口，停住了脚步。

&ldo;水山哥，要动武吗?&rdo;春玲一惊。

　　&ldo;说不定。

&rdo;江水山皱起眉，&ldo;蒋殿人是笑面虎，光软的不行，必要时要动武。

刚才对那几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没出上气，遇到反动派捣乱，可不客气!&rdo;　　春玲觉得有理，就跑着叫人去了。

　　村里的青年民兵早就不多了，有几个又跟着指导员出发了，年岁大点的下地还没回来吃午饭。

春玲把夜盲的新子和玉珊姑娘找了来。

　　&ldo;都武装起来!&rdo;江水山吩咐道，&ldo;到时一切听我的命令。

&rdo;　　新子背着大枪，把手榴弹给了玉珊一个。

春玲回家把父亲的大枪背上肩。

他们走到半路，碰到扛着锄头背着野菜篓的明轩和明生。

　　&ldo;真棒，人民的武装!&rdo;明轩赞叹道，&ldo;玲姐，你们上哪去?&rdo;　　&ldo;有点事。

你俩快回家吧，饭在锅里。

&rdo;春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