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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子裴旸。
他没有办法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爱,因为对于他来说,亲情这种东西太过于遥远。
但是他能够肯定的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如果自己深陷其中,他是绝对不会快乐的。
裴易清的爸妈用亲情划下了一个牢笼,在其中的人只能够全盘接受,而且无法挣脱。
他看向旁边的裴易清,对方说完这些之后沉默了很久,他犹豫了一会儿,抬起手拍了拍裴易清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问题。”
“在这之后我经常会做梦,梦到他跳江的样子,”
裴易清说,“明明当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梦里的场景都很真实。”
话音落了,路皆想起了之前有一次他在店里看见裴易清睡觉,对方紧皱着眉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被他叫醒之后脸色都不太好。
现在想来估计是梦到了裴旸。
“这不是你的问题,”
路皆又重复了一遍,“你弟弟的死,不是因为你。”
他不知道裴易清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能够猜出个十之八九。
裴旸在死前提出来的那些要求以及那些看上去不太寻常的表现,好像是一种无声地警报,而裴易清却没有察觉。
裴易清认为是自己的没有发现,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和他猜的差不多,裴易清确实是这么想的。
知道裴旸死之后,老爸老妈疯了一段时间,每天都会无休止地对他进行咒骂,所以裴易清会自责,觉得这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以至于到后来终于有人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时,他已经先入为主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
路皆弯下身,把那一盆芫荽的位置摆正了一点。
这时候他发现语言是多么苍白,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种事情需要当事人自己完全消化,外部力量几乎是微乎其微。
但即使是微弱,路皆也不介意试一试。
于是他转过身抬起胳膊,给裴易清一个拥抱。
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裴易清僵了一会儿。
他放在两侧的手在显示无措的动了动,在伸起来和保持不动的状态下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回抱住了路皆。
路皆抱起来和看上去瘦不少,腰只用裴易清的胳膊就能够环住。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
憋闷在心里很长时间的压力好像舒缓了不少。
两个大老爷们儿在人墓地前拥抱还是第一次,周围有不少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裴易清轻咳一声,最后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然后松开,说:“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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