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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隙慢慢变大,他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松松垮垮罩着外袍。
他身体猛地滑过去,冰凉的刀刃贴住那人细嫩的脖颈。
身前的人抖也没抖一下,慢慢悠悠地合上了房门。
迟鉴手上用了些力,刀刃在那人脖子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嘶——”
身前的人淡淡吸了一口气,声音带了些不可置信:“迟鉴,你是不是有毛病?”
东厂太监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迟鉴滞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手臂。
顾栖迟扯了扯松垮垮的衣袍,解开带子,挑开腰间的垂穗,慢慢转过身。
她伸手摸了摸脖颈,看到手指上沾了些鲜红的血迹。
她眯了眯眼睛,伸出舌头把这抹红色舔得一干二净。
熟悉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她眼底沉了沉,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即将暴走的情绪。
“迟鉴。”
她把额前的头发拢到耳后,抬眼望着面前的男人,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把灯点上。”
灯点上了。
迟鉴终于看清面前人的模样。
松垮外袍被胡乱扔到椅子上,露出里面的衣服。
淡紫色纱衣,抹胸样式,领口开的很低;袖子宽大丝薄,更显手臂细瘦,金珠红绳,更衬得手腕如玉。
裙摆开叉,腰线清晰。
丝带两股,在腰后面系成一个蝴蝶结,垂到小腿处。
纱裙很薄,很透,白皙纤瘦的腿若隐若现。
再往上便能看见纤长的脖颈,如墨乌发……和一张陌生而普通的脸。
嘴唇胡乱涂了些口脂,不少还抹到了外面。
面容寻常,眼神冰凉,可配着殷红的唇,看起来总有些清冷的媚。
啊这……
迟鉴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而后耳根默默又变粉了。
顾栖迟垂头烦躁地解着后面的蝴蝶结,见迟鉴久久没有说话,抬起头看了一眼。
“怎么,还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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