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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吗?
一簇接着一簇的花朵绽开在夜空,身边的家人带着幼子,骑在爸爸脖子上的孩子兴奋的叫喊着,身后的街道路过抬轿的队伍,坐在上面的巫女展开素色的纸扇遮住了容颜。
过了一会,欢呼之中难得安静的间隙,路边卖艺的旅人又拨弄起三味线,单调的音律刚刚响起,便被人们更大的欢呼打断。
原来是压轴的八尺玉升空,只一颗便爆发出前所未见的绚丽,将整个夜空漆黑的幕布撕开一个洞开来。
——他会来吗?
第一颗,第二颗,八尺玉不要钱似的逐个升空,原以为不会有比第一颗更耀眼的光芒,现实却突破了人们想象的极限。
八尺玉一共有十颗,我在心中默默的倒数,身后的人群激动的往前涌来,我踩着木屐走得慢了半步,眼看就要扑在石板路上,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最终没有想象中的狼狈和疼痛,我睁开眼,望见了鼬被烟花照亮了边缘的面容。
——他一定会来。
最后一颗八尺玉落下的时候,人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我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在一片尖叫声中笑了,我知道他听不到,却还是慢慢说道,“你能赶回来,真是太好了。”
他仿佛是看懂了我的唇语,又仿佛是没看懂,我从他毫无变化的面容分辨不出来,周围的喧嚣落下之际,他才收回手去,递给我一个小巧的方盒。
我打开来,看到那日自己看上的耳环,银色的圆环躺在黑色的天鹅绒上,心里也仿佛炸开了一颗八尺玉一般,晃得耀眼。
“谢谢,”
最终我勉勉强强的压抑着心里的澎湃,尽量平和了声音,尾音渐渐落下去,仿佛要消融在着甜腻的仲夏之夜中一般,“我很喜欢……”
鼬没有来得及换上准备好的浴衣,依旧是走时候那套装束,风尘仆仆看得出赶路的痕迹,我便同他先回去家里。
等他解开袍子,我才后知后觉的闻到一股辛辣的药味,用隐秘的视线犹豫的打量着他,实在看不出异常,在他上楼之际还是问了出来,“伤到哪里了?”
他顿住了脚步,转头看我的眼神有些幽暗,我惊觉失言,却固执的又问了一句,“伤到哪里……我可以帮你。”
说完我补充道,“就像从前那样。”
他仿佛是挣扎了一下,最终顺从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取来这些日子购置准备的医药箱,他便脱去了上衣,露出被自己潦草固定的伤。
伤在背上,难怪他不好处理,我伸手解开了纱布凑着灯光看清了,像是刀伤,对比却又比普通的刀刃要短,扎的更深。
下手清理了伤口,尚且干净,我撒上药粉,一边缠上新的绷带一边问他,“不是说实力拔群,怎么时常受伤?”
他垂着眼任我处理,绷带绕下来的时候还配合的抬起了手臂,仿佛是没听到我的话一般。
我撇嘴不再说话,在结尾处打了个漂亮结实的结,才听他清了清嗓子道,“巧合罢了。”
哟吼,还挺要强,我在心里笑了,没敢露出表情来,点了点头收拾了废弃的纱布,抬头对上他的脸,仿佛被看穿了心思一般,他又重复道,“是真的。”
“嗨嗨。”
我换了个话题,“外面人多,你又有伤,今天还是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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